宸王府。
陈娇娇最近很是上火,自打得了那侧妃名头后,她更是连裴珩的面也见不了,每次她上门求见,裴珩总有借口拒她。
她也曾拦过几次他的路,裴珩面色淡淡不阴不阳的与寒暄几句,久而久之这府里的下人反倒说她不知羞,整日追着男人。
让她最接受不了的,则是今上为宋青莲和裴珩赐婚的谕旨。
那宋青莲从前不过是她的婢女,就算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那又如何?
一日为奴,终身下贱。
可陈娇娇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个侧妃,若是宋青莲嫁入王府,自己还得向她执妾室礼。
这让陈娇娇如何能甘心,当务之急便是怀上子嗣。
裴珩没有子嗣,若是自己能一举得男,那更是不得了。
陈娇娇如此盘算着,可奈何裴珩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更何谈在她房中过夜。
倒是婢女朱锦劝她,“世上哪个男子不喜欢小意温柔的女子,侧妃不如就和王爷服个软,王爷心软,说不定就来咱们这边歇了。”
陈娇娇觉着此话有理,又想着做戏怎么也要做全套,便跑去主院外面站了一夜,那诚心悔过的姿态放的极低,绕是在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在冷落她。
陈娇娇在夜风里受了寒,正好借此大病一场。
裴珩虽然还计较着她从前所做的种种错事,又忍不住心软,去探望了她几次。
那大夫又说,陈娇娇当初受了刀伤,刀伤直入脏腑,本就将养的不好,如今又受了寒,再加上郁郁寡欢,这样下去迟早忧思成疾。
裴珩听过,便越发念着她曾经为自己舍命挡刀的情谊,渐渐地也歇在她房里。
只是裴珩到底不是当初轻易被沈蒹葭玩弄股掌之中的小伙子了,他深知自己既已求娶宋家女为妻,若是成婚前让陈娇娇有了身孕,这让宋青莲作何感想。
所以虽然时时歇在她房里,第二日一大早便让人送避子药给她。
陈娇娇心凉了一大截,可越是这样,她越要表现出乖巧听话的样子,表面上喝了那避子药,却在裴珩的人走之后,背着众人扣喉咙又将那药吐出来。
如此一来,倒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
长安街头。
少年郎身着云雁细锦衣白衣鲜马御街奔驰,他身后跟着一队兵甲,举着一个靖字。
稍微见过世面的人便知晓,这是靖王爷的府兵。
所以那前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毫无疑问,便是靖王爷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