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立刻便怀疑是宋家出尔反尔寻仇来了,可他让人留意宋家的动向,发现人家的家丁和护卫并无异常。
裴珩甚至怀疑是宋灵枢的枕边风说动了裴钰,陈娇娇是叫天子手下的人给掳走的,可长安周围的驻军也并无异常。
难道是暗卫?
裴珩只觉得烦透了,天子暗卫自己如何晓得动向?
而且并不敢去打听,毕竟这是怀疑到帝王头上去了。
到底是僭越之举。
裴珩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将此事上报朝廷的时候,裴钰只是轻描淡写的斥责了底下负责长安周周围治安的官员们几句,便把此事压下不理。
裴钰那样的性子,若真是偏袒宋氏要取陈氏的命,直接一道圣旨,哪里会这样大费周章。
如今这样的做法,倒更像是在为谁遮掩。
宋家没有妄动,陛下的行为却是在为人遮掩。
这件事越来越扑所迷离,可谜底似在眼前,裴珩总觉得自己快想明白了。
直到裴承璟给宋青莲送去了一封信,陈娇娇的事自然也曾传到宋青莲耳朵里。
宋青莲一度怀疑是长姐心疼自己而为,可又觉得不像。
大姐姐那样的人,就算要谁的命,也不会用这样略显卑劣的法子。
直到宋青莲见了裴承璟的信,便什么都明白了。
自然也是被裴承璟吓的气不知所措,慌乱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请他到城外甘露寺一见。
裴珩听着丁冬亲自得来的消息,那点不解终于明白了。
是了,宋家人清高,不会用这种方式绑走陈娇娇。
可这事必然和宋家有关,他竟然把裴承璟那等泼才给忘了。
这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这边甘露寺后山上,宋青莲直接质问出声,“小郡王信上所写到底是何意?什么叫若我有惩治陈氏的机会该如何?”
裴承璟此刻倒是一副坦然之色,“正是姑娘所想的那样,陈氏如今既落到我手上,就别想在有什么好下场了!”
“你小声些!”宋青莲立刻环顾四周,见并无人才又道,“你可知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扮成贼匪掳走良家女子是什么天大的罪吗?事情一旦败露,瑞王老千岁也护不住你!”
“可我如何能看你受委屈!”裴承璟说出心中所想,“那日你看见我那侄孙女之后,是那般难过,当时我就想了,定要与你出这口恶气!”
“你且放心!陛下手段通天,若要治罪早该降旨了,他老人家如今正是纵着我做这件事的意思,你且说说,你要那陈氏如何偿命!”
宋青莲没想到这里头有这么多学问,却还是皱着眉道,“话虽如此,你这样我怎得放心?”
裴承璟闻言大喜,“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你!你放心不下我?”
宋青莲反应过来,也是羞红了耳根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承璟还想追问,后面已经冷冷传来一个声音。
“表叔好本事,这样掳走侄儿的人,是当侄儿好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