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谁也没有多说,更不敢将朝堂上的事告诉她,只让她安心养病。
之后宋怀清便将银蝶叫到了书房,说是有些关于姑娘的事要交代她,实则是想问清楚承恩寺里发生的每一桩事。
银蝶将女尼们素日如何欺辱宋灵枢的事全抛了出来,还有那成安县主上门来羞辱,以及传的风言风语那些话都说了出来。
宋怀清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宋灵耀也是满眼通红。
待银蝶走后,宋怀清没有隐忍住,在儿子面前便哭了起来,宋灵耀红着眼将方帕递给宋怀清,“父亲,如今我们尚在,皇后便这样虐待妹妹,您觉得若是妹妹真入东宫为侧妃,她能熬的住几日?”
宋灵耀苦口婆心的劝,“嘉靖太子或许因为一时愧疚,想要给妹妹一个名分。可他那样冷心薄情的人,难道会为了妹妹去和皇后顶撞?父亲!这门亲事万万不可啊!”
宋怀清擦干了泪,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决绝,“经此一事,为父也想明白了!自然不能眼睁睁让你妹妹去跳火坑,得赶紧将她的亲事定下!”
宋灵耀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翰林院有许多是穷苦出身的举子,儿子也会在其中留意,看看是否有那人品端正的!”
宋怀清点了点头,待宋灵耀离开后,却翻出了那日从宋灵枢乳母王嬷嬷手里得来的婚书。
想来这婚书,定远侯府也该有一份。
宋怀清想着是时候去拜访拜访了,若他家嫌弃灵枢非……美玉无瑕,那在另择人家吧。
日后总不能让人说宋家一女许两家就是了。
……
萧从安也是今日才到长安的,进宫拜见过元溯帝,才回了长安的定远侯府。
等他回来,正好瞧见那败毒怒发冲冠,嚷嚷着要让谢蕴偿命。
萧从安是晓得的,“谢蕴”乃是当今皇后的名讳。
萧从安当即便拦住了败毒,“先生!祸从口出啊!到底发生什么了,您不如先进去喝杯茶消消火,也与我分说分说。”
话罢便拉着败毒进去饮茶,败毒也只好将今日的见闻都告诉了他。
原来就在一个时辰前,未央宫的内侍前来传旨,说是皇后娘娘急召宋家大姑娘入宫。
可那内侍连宋府的门都没能进去,宋怀清父子俩跪在府门请罪,“皇后娘娘懿旨,小女不敢违拗,只是小女在承恩寺里受尽折磨,如今枯瘦如柴身子孱弱,连床榻也下不得!若是娘娘执意要见,臣只能让人用担架抬着小女入宫相见。”
宋怀清在府门前闹这么一出,很快便传遍了,围观的百姓也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边嚷嚷着就算是皇后也不能以权势压人,宋家姑娘受尽委屈,人家妙法娘子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说着还一边往那内侍身上扔东西。
那内侍只得仓惶离开,狼狈回宫中复命。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人人都在骂孝敏皇后刁蛮,丝毫不体恤臣女,毫无国母的样子。
至于这其中,有没有贤贵妃母子的功劳,那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败毒刚刚入京,屁股都还没坐热,便听见府里的下人在说这档子事,气的他立刻要入宫找谢蕴“理论理论”。
萧从安听罢后也气恼的不行,不过他到底是忍住了,“先生莫急,不如明日与我一道去宋府拜见,我……我想先向宋姑娘提亲,才有名头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