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得先办了正事。
……
宋灵枢在葳蕤轩里,丝毫不知外面已经闹得天翻地覆。
孝敏皇后一整夜都没睡好,她做了一场噩梦,梦里何筠站在槐树下质问她:
“你当初口口声声承诺善待我儿,谢蕴!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孝敏皇后大汗淋漓自梦中惊醒,醒来梳洗后念了几遍清心咒。
有人来禀,说是今日早朝不少人上本参了皇后,陛下虽什么也没说,可外面传言越来越不好听了。
谢蕴心中越发恼恨,皇帝什么也不说,哪里是为了护着她,分明是要天下人对她口诛笔伐才是。
又觉得宋灵枢也是个不知好歹的,她迟早要入东宫,难道不怕得罪了自己,日后的日子难过?
可不管谢蕴心中在如何厌恶宋灵枢,也得亲自出宫去宋府探望,去堵了天下人悠悠众口。
谢蕴到的时候,宋家父子已然自官衙里回府了,如果谢蕴的姿态摆的这样低,他们便更不能落人口舌,只能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相迎。
谢蕴也笑的十分亲和,“宋大夫不必多礼,本宫是来瞧瞧宋姑娘的,不好多叨扰,你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
宋怀清自请为皇后带路,却被挡了回来,宋怀清也只好作罢,却让宋灵耀以带路的名义跟着去了。
等谢蕴到了葳蕤轩,便以要和宋灵枢说女子之间私房话的由头,将宋灵耀打法走了。
皇后带来的人,围的葳蕤轩水泄不通。
早在谢蕴往这边来的时候,便有人来传信,若是以前,宋灵枢怎么也该起身换身衣服相见。
可她如今已经没了半点指望,谁来探望她,和她说什么话,她都不在意,她只希望皇后快点做完表面样子,还她一个清净罢了。
谢蕴坐在宋灵枢榻前事无巨细的嘘寒问暖,还让宫人拿出许多珍贵药材,只说给她养身子。
又伤春悲秋的说起,从前再闺中和何筠做手帕交的情谊。
宋灵枢一直静静地听她说话,听到这儿却突然忍不住了,有一个问题她必须弄明白。
若皇后娘娘还念着与她母亲的故旧之情,三年前为何要赐下那碗坐胎药。
宋灵枢这样想的,便这样问了。
谢蕴装出来的和蔼亲切一下子便绷不住了,宋灵枢的质问在她眼里便是得寸进尺。
父子俩谁也没有多说,更不敢将朝堂上的事告诉她,只让她安心养病。
之后宋怀清便将银蝶叫到了书房,说是有些关于姑娘的事要交代她,实则是想问清楚承恩寺里发生的每一桩事。
银蝶将女尼们素日如何欺辱宋灵枢的事全抛了出来,还有那成安县主上门来羞辱,以及传的风言风语那些话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