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澧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娘亲怎么会不喜欢四妹妹,只是娘亲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父皇怕我们兄妹在娘亲身边更加累着她,所以才把四妹妹送到太平别院去的呢。”
裴澧笑着道,“我和你三哥哥虽然在娘亲身边,可幼时在外祖父身边待着更多些。”
裴观音这才放心,心思也转到宋家去了,“外祖父是个怎样的人?”
裴澧仍是笑,“外祖父他老人家很是和蔼,有机会我带妹妹去看望他老人家。”
宋灵枢已在太和宫里等了多时,裴观音进来拜见,母女两人抱在一起哭了一场,裴澧在一旁慰藉,两人也渐渐止了泪。
宋灵枢让裴观音自个挑选宫殿,裴观音选了个离她最近的长生殿。
母女俩人几乎时刻都在一起,裴知音前来请安,听见里面欢声笑语又悄悄离开。
裴知音身边的侍女不解,“郡主都来了,为何不进去?”
裴知音只是冷笑,“人家才是亲生的骨肉,我去算怎么回事呢?”
侍女立刻不敢在接话,裴知音也觉得无趣,回了住所郁闷到半夜。
裴钰傍晚时分回来,看见裴观音,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道,“回来了便好。”
之后也不在多说话,只在书案前处理公文。
宋灵枢看出了裴观音的不自在,让嬷嬷送她回长生殿歇息。
裴观音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我可以和娘亲睡一晚吗?就一晚……”
“好!”宋灵枢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却听见裴钰咳嗽了两声,又道,“你先回去,娘亲一定过去陪你歇息。”
裴钰却不悦道,“多大的人了?怎得还闹着要与娘亲睡?”
裴观音立即红了眼,她面容本就与宋灵枢有七分相似,如今这样楚楚可怜就更像了,绕是裴钰也软了心肠,“朕不是凶你,罢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裴观音立刻止了泪,欢天喜地的跟着嬷嬷走了,裴钰这才明白自己被她糊弄了,气的咬牙切齿,然后对着宋灵枢道,“这性子真是与你当年如出一辙。”
宋灵枢心虚的不敢答话,只悄悄挪到他身边在他肩上捏了捏,裴钰见她如此讨好自己,便也不在多说什么。
裴观音自打回了宫中,乖的不像话,再也不像在太平别院时肆意胡闹。
宋灵枢办了宴请长安官宦人家的女眷,席间宋灵枢与裴观音言笑晏晏,裴观音落落大方,倒是让不少官眷都赞不绝口。
之后裴观音收到不少帖子,不是东家的诗会,就是西家的赏花宴。
裴观音身份本就尊贵,谁家敢不捧着她,倒是让她越发活泼起来。
宋灵枢虽说待悯德郡主裴知音还是一如既往,可如今有太平公主分去她一半的宠爱,于裴知音而言便是大不同,日子久了裴知音难免生出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