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点头,“兰陵气候宜人,自然是好的。太夫人又待灵枢如同亲生骨肉一般,灵枢心中十分感激。”
萧太夫人很是得意,向儿子挑了挑眉,那言下之意便是:瞧瞧吧,为娘可没欺负你的心肝宝贝。
“你这丫头!就是太见外了!我待你好是应该的,若是你心里过意不去,不如早些嫁过来给我家做媳妇呀!”
宋灵枢一下子就红了耳根子,低下头柔顺道,“太夫人莫要打趣灵枢了。”
萧从安见不得宋灵枢为难,也嗔道,“母亲!”
“好好好!”萧太夫人笑道,“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萧太夫人心中有了一个绝好的主意,“这两天日头好,总在家里我身上也乏的很,不如去郊外的庄子上玩一玩,正好如烟在,和灵枢也做个伴。”
“好呀!”秦如烟立刻笑着接嘴,“那安哥哥去吗?”
宋灵枢心中不悦,这秦家表妹似乎越来越没规矩了,可秦如烟却似没有一点分寸似的,一直说个不停。
“如烟还记得小时候跟姨母和安哥哥去庄子上玩的情景呢!”
“那时候如烟顽皮,非要跑到树上摘果子,谁知果子落到了安哥哥头上,砸的安哥哥头上好大一个包块!”
“如烟怕死了,幸好安哥哥护着如烟。非说是自己顽皮撞在树上了,姨母那时候气坏了,还罚了安哥哥跪祠堂呢!”
说起那时候,萧太夫人也笑了起来,“如何能不记得?我那时也是气极了,从安那时候身上不大好,我生怕他出事,便想狠狠地罚他,让他有个记性。”
“如烟心疼哥哥,半夜偷偷去给他送吃食。照顾如烟的嬷嬷半夜醒来发现如烟不见了,可吓坏了。登时来告了我,最后我将整个侯府找遍了,等找到如烟的时候,你也丫头正在祠堂跟从安跪在一块睡得正香呢!”
萧从安微微皱了皱眉,心想这都哪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母亲拿出来说什么?灵枢还在这儿呢……
若是灵枢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在自己面前说些幼时自己不知道的旧事,那自己虽面上不显露,心里头也是不高兴的。
萧从安只笑了笑道,“母亲说的这些我倒是不记得了,不过我仍记得那一年跟母亲上长安悼念妙法娘子,在宋家和灵枢妹妹在一起的时光,灵枢妹妹对我很是照拂,我还一直没来得及谢过。”
宋灵枢见萧从安刻意将话题引到自己这儿来,便知他定是担心自己因秦如烟的话委屈憋闷,心中十分感动。
难怪家中父兄都道萧侯爷是个端庄君子,如今一瞧父兄眼光果然不错。
“萧侯爷与太夫人那时候到宋家是客,这不过是灵枢应尽地主之谊,倒是劳烦侯爷挂念这许久了。”
“你们呀——”萧太夫人笑着嗔骂道,“等过了国丧,便快成一家人了,还这样客气!”
宋灵枢红着脸并不答话,萧从安这次却没有反驳,只是满目柔情的看向宋灵枢。
宋灵枢至多不过是羞了羞,可秦如烟确实心都在滴血。
她明明恨的牙都痒痒,却还要装作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样子,想方设法又将话题带到自己身上。
可无论她在如何卖力表演,萧从安只是浅笑如斯,也没有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