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烟回了偏院,与贴身婢女海棠关上门来,秦如烟气的直想摔东西,却顾虑着这里是侯府。
若是让秦太夫人的耳目听见了,只怕不妙。
故而哪怕秦如烟气的牙都痒痒,却只能隐忍不发,死死搅着手中的帕子。
海棠倒是心生一计,奸笑着对秦如烟道,“既然太夫人要去庄子上,姑娘何不让大少爷也来。大少爷素来喜好美色,家里但凡有些姿色的都被他淫了遍,若是让他看见那小贱人,如何不心痒难耐?太夫人素来喜欢喜欢大少爷,就算他真的……太夫人难道不会护着娘家侄子吗?”
秦如烟有些迟疑,毕竟若是这样的事情出了,对他们秦家的名声也不大好,海棠看出了主子的犹豫,接着劝道,“姑娘还在犹豫什么?难道那贱人到时候没了清白,还敢细究吗?届时只能嫁给大少爷。旁的不说,那贱人的家世是极好的,若她嫁到秦家,嫁妆定然也丰厚。如今家里是没有多余的银钱了,若姑娘想嫁到侯府,嫁妆可不能让人看轻啊!”
秦如烟念及此处,心一狠也便答应了,立刻让海棠回秦家去报信。
……
元桃有意送宋灵枢回院子,就是为了与她多说几句。
“宋姑娘今日可瞧得真真了,旁的话我也不说了,只要姑娘心里跟明镜似的就好!”
宋灵枢自然明白元桃所说的是谁,她也不多装糊涂,点了点头,“是呢!她在那儿坐着,心里想的什么,谁又看不清呢?我还得谢谢元桃姑娘,若非你的提醒,只怕我也着了她的道。”
元桃见宋灵枢如此通透,又觉得以侯爷对她的情意,她是迟早要入侯府做主母的,便也不想瞒着她,将秦家的事情尽数告知了她。
“依我看秦家人都是吸血的蚂蟥,当初咱们太夫人跟侯爷举步艰难的时候,没见着他们帮衬过什么。如今府里兴盛起来了,他们便争先恐后的前来认亲戚!”
“偏偏我们家太夫人又是最心善不过的,总是想着当初亲戚的情分,所以对秦家也是甚为纵容。是要钱给钱,要地给地!偏偏那秦家的小蹄子心比天高……她贪恋……侯爷……”
最后一句话元桃几乎是贴在宋灵枢耳边说起的,宋灵枢果然止了笑意皱起眉头,“她有这个心思我是看的出的,只是到底是闺阁女儿,何至于说出这样的话,莫非——”
宋灵枢立刻明白了,既然元桃都说了这样的话,那自然是秦太夫人一直有意让元桃去伺候萧从安的事情被秦如烟看出了端倪,所以秦如烟每次来定是明里暗里排挤元桃。
宋灵枢拍了拍元桃的手,安慰道,“好姑娘,你受委屈了。”
元桃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太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她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只是姑娘待我这样好,我也算日后有个指望了。”
宋灵枢将元桃留住吃了一碗茶,又让银蝶包了许多点心给元桃带回去。
元桃几番推辞,“哪有又吃又拿得道理,姑娘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委实不成规矩!”
宋灵枢坚持道,“你伺候太夫人辛苦,留着晚上当个宵夜也好。我知太夫人身边新来的丫头不省心,都靠你撑着呢!”
元桃见宋灵枢如此,也便不推辞了,笑着谢过她。
待元桃走后,宋灵枢心中委实不好受。
倒不是因为秦如烟,是为元桃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