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临还想开口探探裴钰对宋家嫡女的态度,刻意道,“昨日微臣去接上山寺拜神的母亲和妹妹,在城门遇到了宋家姑娘的马车。”
“到底是书香门第,宋姑娘隔着帘子请守城的将士们喝茶,那钱袋子是自家下人接过去的。”
“是吗?”裴钰闻言浅浅的笑,“谢寺卿风流啊,心里想的不是自己的公务,而是日日盯着人家姑娘的手有没有搭在守城将士的手上?”
“殿下赎罪!”谢道临察觉出了裴钰的不悦,立刻跪在请罪,“是微臣僭越了!”
“行了——”裴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不问,今日的事别再有下次。”
裴钰说完便下了逐客令,“大理寺琐事繁多,孤也不留你喝茶了。”
谢道临只能恭敬的退下,只是思绪却飘到了几日前。
谢夫人察觉到谢六娘许多贵重头面首饰都不见了,又去看了看谢六娘的私库,里头大半也空了。
谢六娘只说自己不知道,最后查出是谢六娘身边的贴身丫头偷了去。
只是那些东西至少也值千金,那丫头却连一百两也拿不出来,问起那些钱财的去向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谢夫人一怒之下,将她扔到了柴房,打算饿她几天,看看她还说不说实话。
谁知那丫头当天晚上就畏罪自尽了,那些钱财的去向也自然不翼而飞了。
谢道临只觉得头痛,谢六娘这些把戏也只能骗过谢夫人去,谢道临几乎可以肯定。
那杀手定然与谢六娘脱不了干系,谢道临知道这事情棘手,可他为了谢家也不得不为谢六娘遮掩。
虽然他与父亲从来都没想过要太子殿下娶六娘,可这些年谢夫人与先皇后却是……
谢道临狠了心,决定和自家父亲商议,尽早将谢六娘嫁出去,嫁的越远越好,以免来日为自家招下塌天大祸。
……
萧从安回府见了萧太夫人,萧太夫人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装病。
知母莫若子,萧从安只看了一眼便可以肯定她是在装病,萧从安突然觉得心好累,“母亲……你何至于此?难道就只是不许儿子去追灵枢么?”
萧太夫人本来还心存愧疚,可听见宋灵枢的名字就恼了,掀开被子坐起身大骂他,“你疯了!什么灵枢?那是太子的女人!我这就写信与宋怀清退了你们的婚事!”
“母亲非要逼死儿子吗?”萧从安红了眼,“母亲口口声声为了儿子,为了萧家,才不肯接纳灵枢?还是说只是记恨当年妙法娘子……”
“啪——”
萧从安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太夫人已然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萧从安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太夫人,终于是笑了,“母亲病了,既然病了就在府上养病吧,不要让外人来打扰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