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自己的马冲在最前头,问君剑出鞘,神佛也要忌惮三分。
到最后,十道封锁线竟都没能拦得住他。
……
平西侯与褚文良听着战报,心中竟是一阵胆颤。
如今太子调动嘉靖军已成定剧,他们还需从长计议。
褚文良一向善用阴毒的法子,冷笑道,“宫中关押着的武将家眷,但凡身在驻地的,皆去信一封,若是敢不相助,本王便立刻让他家破人亡!还有……”
“太子这样记挂那个女子,想来长安逃出去的高手已经将消息透露给他了……”
“不如便去信一封,要他只身前往谈判,否则便等着给那女子收尸吧!太子若是来了,便别想全身而退,若是不来……那女子本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平西侯素来讲究祸不及家人,可如今之际,除了这个法子,也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太子手下风云十八骑,哪一个是好惹的角色了?
若不将太子骗出来诛杀,只怕他们手中的兵马无力抵挡太子的铁骑军……
……
王不留行在长安城门,亲眼瞧着一位蒙面的女子被关押在囚车里运出了城。
那是个铁笼,镣铐是生铁筑成,胜过天牢中关押重刑犯的铁具。
那女子似是受了刑,身上有血渗出来。
王不留行拼命隐忍着,哪怕那身形与宋灵枢如出一辙,叛军一路贴着告示,说那是叛乱太子的至亲,奉陛下之命押解到京郊行刑,陛下仁慈希望可以用这女子的血让太子迷途知返。
王不留行明白,这多半是个诱饵,可他根本管不了这许多,一匹快马就要往围场而去。
王不留行随手揭下一张告示揣在怀里,在路途中便听说太子殿下闯过叛军的封锁,去北郊召嘉靖军护驾勤王了。
王不留行几乎毫不犹疑,立马往北郊而去。
如今天已大黑,裴钰先带五千人马以及风云十八骑就要回围场勤王,剩下的大军随后至。
却在路过回长安的道上犹豫了,往上便是他权衡利弊应该做的事,他的父皇和文武百官都在围场盼望着他,裴虎还在苦苦支撑着。
可长安里,有他的牵挂……
裴钰终究是深吸一口气,立刻下令往围场而去。
官道上却冲过来一匹快马,那人高叫道:
“太子殿下留步!”
裴钰驻足不前,这声音他听着熟悉,但他却不希望是他猜想的那个人。
然而那人逼近,却如同他料想的一般,正是王不留行。
王不留行行了跪礼,将怀中的公告呈给他,裴钰接过,立刻便有人递上火把,裴钰看完心都在滴血。
王不留行也道,“我根本连长安城也进不去,只能待在城门外,随时盯着里头的动向,他们突然便把她送出来了,这是一路张贴的通告。”
裴钰闭上眼,心如刀绞,“他们是知晓孤已经召集铁骑军,他们害怕了,这是要逼孤前去送死……”
王不留行心中不忍,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想劝太子顾全大局,自己孤身前去救宋灵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