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找了个由头把书亦支走,“屋里还有一只镯子,我怎么也找不到了,本也不打紧,不过那是殿下送的,我想留着戴上,书亦你且帮我找找去吧。”
书亦下意识看向渔邨,渔邨立刻皱眉,“殿下不是让你从此跟着宋姑娘吗?自此宋姑娘才是你的主子,还不快去?”
书亦得了他的话,这才转身离去。
渔邨目送她离开,在看向宋灵枢时,却瞧见宋灵枢正看着自己,嘴角挂着一副意味深长的笑意。
“宋姑娘笑什么?”渔邨退后两步,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可是太子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恨不得当成宝贝疙瘩,日日揣在怀中的掌上明珠,渔邨很自觉的避嫌。
宋灵枢仍是笑,“我笑大人明明心中有她,却要将她许配给别人?难道不心痛吗?”
渔邨一口否决,“她是我带大的,就跟我的妹妹女儿一般,我绝无龌龊心思。”
“我信你没有龌龊心思。”宋灵枢看着他,眼神却是看破之后的清明,“不过你是身在局中,反倒看不清自己的心意。”
宋灵枢不等渔邨反驳,先一步开口道,“大人如何能保证,殿下赐婚的进士就会真心待书亦好?若那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你又该如何?”
“杀了他。”
渔邨斩钉截铁,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那你又何必如此?”宋灵枢不解,“你能保证,这世上能有比你待她更真心的男子吗?”
渔邨愕然,若说真心,他自是待书亦最真的。
只是……
渔邨苦笑,“我这样的人,如何给她安稳的日子……”
宋灵枢皱眉,“难道因为害怕别离,所以连片刻欢愉也不要了吗?”
书亦待宋灵枢好,宋灵枢也希望她日后能过得好,于是如此和渔邨道,“我能看得出来,你对书亦而言,与旁人不同。她敬你爱你,心中亦是仰慕你的,只是她太怕失去你了,故而一直陪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且好好想想吧!”
宋灵枢说完便不欲与渔邨多言,转身离去。
宋灵枢不会知道,一直在暗处的书亦,听了她的话,已经是泪流满面。
……
这边宋灵枢回去见着书亦红着眼,心疼的关怀道,“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书亦摇了摇头,强颜欢笑道,“无妨的,不过是风吹进眼睛了……”
“胡说!”宋灵枢皱眉,“东宫哪里来的风沙,可是渔邨训你,你心里不好受了?”
书亦摇头,见左右无人,索性干脆承认道,“谢谢姑娘,我那时都听见了……”
宋灵枢愕然,颇有些不好意思,“谢什么?你只要别怪我多管闲事就好。”
书亦摇头,抓住了她的袖子,“我是真心感谢姑娘的,我……他……我确实心悦他……”
书亦红了脸,却还是支支吾吾道,“我是他救下的孤女,他带我一向都是极好的,教我安身立命的本事,他像我的父亲,像兄长,更像夫君,我敬他爱他,可以为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