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也不和她客气,只说了一句“辛苦医者了”,到最近竟是连一声“葛姑娘”也不愿意唤她。
裴瑜被娇惯坏了,他不涉党政,为人做事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眼,太子和宸王都乐意惯着他。
便越发让他骄矜起来,裴瑜尤其喜好美人儿,亲王之尊自然不是急色之人,
葛红花红着眼找到胡重礼,“楚王殿下醒了,师兄赶紧去瞧瞧吧。”
胡重礼一眼便察觉到了葛红花的不对劲之处,宋灵枢赶紧制止书亦,“将近年关,说什么死活的,不吉利!”
书亦也赶紧止了话,不过还是喃喃道,“这世上能让我豁出命的没有几个人,他是,太子殿下是,如今在多了个姑娘你……”
只不过这话,宋灵枢并没有听见。
……
待宋灵枢收拾妥当,与裴钰一道至宫门时,萧离已经在马车里等了许久了。
宋灵枢看着外头备好的车马,竟是太子的车架,宋灵枢登时便明白了裴钰的意思,蹙眉彷徨不敢前,“殿下……这、怕是不合规矩,储君的车驾怎是我能随行的?”
裴钰却不甚在意,上车将她搂了上来,“孤就是刻意的,若不让满长安都晓得你是孤上了心的人,恐怕有人会反复试探。孤不怕麻烦,就怕让你受委屈。”
宋灵枢见他如此,也不在推迟,低下头喃喃道,“不委屈的……”
萧离听见外头的声音,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一角,可见着的却是宋灵枢与那太子你侬我侬。
他怔住了片刻,又将帘子放下。
自他为了救宋灵枢肋骨尽断之后,宋灵枢三天两头往太医院跑,对萧离更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萧离很享受宋灵枢对他的关心,时不时的使唤她给自己做羹汤。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萧离甚至觉得自己与她已经一夜白头,就像相濡以沫的一双璧人。
然而他不过是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
……
裴钰的车驾越靠近宋府,裴钰的脸色就越差,宋灵枢本想装作看不见的,可实在也是看不下去了,“太子殿下……我是回家,又不是上刑场,你且笑一笑吧……”
裴钰配合的扯动嘴角,却是皮笑肉不笑,“孤从此数月,将在无软香娇玉暖床,孤如何能够高兴?”
宋灵枢红脸嗔道,“殿下……”
裴钰却最爱她这样的模样,越发变本加厉,将人搂在怀里好一阵亲热。
……
楚王裴瑜自昏迷中醒过来时,床头正守着憔悴不堪的葛红花。
彼时自是清晨,裴瑜一睁眼便看见了趴在他床头蓬头垢面面如厉鬼的葛红花。
裴瑜当时被吓了一跳,惊叫声惊醒了葛红花,葛红花见他醒了欣喜若狂,可裴瑜却一把推开了她。
“你是何人?为何在本王房里?”
裴瑜的话刺痛了葛红花,他果然早就不记得自己了……
于是葛红花只能跪下道,“臣女葛红花,乃葛院首的孙女,奉太子殿下的命令前来照料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