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某一个瞬间是恨过的,可到底是释怀了。
究竟是何时,宋灵枢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那一日在城楼上,宋灵枢耳边盘旋的都是淮南王那贼子的话,他说:
“太子殿下待你可是真好,明知是陷阱也敢单刀赴会……”
那时,宋灵枢只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贼人拿自己来胁迫太子殿下。
回想过往的种种,他虽又不好的地方,却为了她数次忤逆先皇后。
甚至为了她,先皇后致死也没能赢得他的原谅,抱憾而亡。
可在兰陵,定远侯明明什么都知晓,却仍然任由萧太夫人为难她。
原来这好与不好,终究是要对比过后才知道的。
父亲没有和她说起,想来就是不愿她计较这些。
她又何苦枉费父兄的苦心。
也许美满,本就得粉饰太平才能得来。
若是几年前的宋灵枢,绝不可能嫁给这样一个机关算尽的人。
可这几年,她经历了太多人言可畏亲朋之外,心性早就大不如前了。
或许世俗本就是如此,一点一点将一个人的所有锋芒都磨砺。
“好。”宋灵枢苦笑,“姐姐知道了。”
宋邹容见她似心情不好的样子,担心她更担心自己闯了大祸,拽住她的袖子,“姐姐,是我不该告诉你这些吗?”
宋灵枢摇了摇头,“这些事你不可对第三个人提起,其实姐姐早就猜到了。”
宋邹容想不明白,他只是担心自家姐姐被人欺骗,只是既然长姐早就知道了,想来便无事的吧。
……
香薷自白天等到黑夜,也没等来宋灵枢。
她以为自己闹闹小脾气,姑娘怎么也会来看看她。
她就是要让某些人知道,她可是有和姑娘从小一起长大的主仆情分,外人可是比不得的。
可宋灵枢没有来,最后银蝶回来了,也是支支吾吾的。
“姑娘怎么说的?”
银蝶不敢将宋灵枢的原话转告给她,只能找借口就要跑出去,却被香薷一把抓住,“你快些告诉我!”
银蝶的手被香薷抓的生疼,只好开口道,“姑娘让姐姐休息,说暂时不要你去伺候了。”
香薷听罢立刻怒火中烧,心中又悲又气。
悲的是,在姑娘心里,她竟这般不值一提,还比不过一个外人送的一个丫鬟。
气的是,那书亦就要更加得意了,毕竟姑娘这次可是站在了她那边。
香薷一夜未眠,越想越气,第二次怒气冲冲的到宋灵枢房里去。
宋灵枢刚起身,书亦正在服侍她梳洗。
从前这些都是她服侍姑娘的,香薷看见这样的场面心中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