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儿子的死可不光是他的原因,是你婆娘求上清凉观,他这才给了你婆娘几道符纸,你是不是该回去问问你婆娘?”里长过来之前已经让人打听了事情经过。
“来人!”眼见着中年汉子还要再开口,里长眉目一凝,“他要是再有异议,把他也带走,我要仔细问问。”
坐牢这一事在普通百姓眼中,那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都忌讳的很,尤其是这大过年的,都不愿碰触这些忌讳的事。
中年汉子终于不敢再开口,可又不甘,只恨恨地瞪着不知死活的陈观主。
里长带着人来去匆匆,围观百姓咂舌,却也不敢再多议论。
生于长于文明社会,哪怕也有不公正的时候,可起码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待人群散开后,冯轻这才说:“相公,以后你要做个好官。”
这种事情她不懂,可看着就是不舒服。
“我答应娘子。”握紧冯轻的手,方铮说:“今上圣明,如今世道也算得上海晏河清,可大业地广人旺,也总有圣上看不到的地方,都道水至清则无鱼,为夫无法为整个天下人做主,可定会给娘子一个安稳和顺的家。”
“嗯,我相信相公。”冯轻心情好了些。
她知晓这世上没有完全公平公正的地方,她只求问心无愧。
陈观主害死人的事到底让清凉观的信众心里起了龌龊,心中所求固然重要,可前提是要有命在。
冯轻还看到不少已经求了符篆的百姓急忙扔掉手中的黄纸。
下山时,几乎再看不到上山的人了。
方铮跟冯轻走的慢,下山用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到山脚时,两人皆气喘吁吁,方大郎跟周小花已经买好了东西,正站在约定的地方等着,文浩跟文雅手里捧着糖果子,吃的正欢。
见着方铮跟冯轻,文浩眼里有不舍,却还是将油纸包捧到两人面前,“小叔小婶,吃,可甜了。”
冯轻没动,方铮伸手,拿了一个,递到冯轻嘴边,“娘子尝尝。”
跟孩子抢东西吃,冯轻有些不自在。
“相公,让文浩吃吧。”
方铮低头,看了眼文浩,没人看见的地方,无声说了两个字。
文浩眼睛一亮,朝冯轻招手,“小婶。”
“怎么了?”冯轻低头。
小手快速塞了一个糖果子到冯轻嘴里,“小婶快吃,吃了小叔才会——”
“文浩啊!”方铮打断他的话,指着不远处人群熙攘处,“那边好像有人在玩杂耍,小叔带你去看。”
“好。”文浩瞬间忘了要说的话,他小心将糖果子收起来,牵住方铮的手,“小叔,爹说他们的小猴子还会跟人要东西吃,我的还要拿回去给奶吃,不给小猴子吃。”
而后对也要跟上来的文雅说:“妹妹不去,小猴子会抢你的糖果子吃。”
“小叔,小婶,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