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蒋氏松口气,又急忙跟冯轻说,“那三郎媳妇,你再继续烧火,我给三郎再煮几个鸡蛋。”
“娘,把酱菜也给相公带一些,相公喜欢吃。”方蒋氏做酱菜也有一手,味道香,又下饭,方家几个小辈都喜欢吃。
“那我把三种酱菜都给三郎带点。”儿媳妇处处想着儿子,方蒋氏也高兴,她洗了鸡蛋,放在锅里,让冯轻看着火,自己去挖酱菜了。
小半个时辰后,方大郎吃饱喝足,提着方蒋氏给方铮准备的吃食,往镇子上走去了。
天色已经有些晚,方大郎就没打算再麻烦鲁二叔一家,他自己走着去镇子上。
等到了镇上,天才擦黑。
还是陶大夫的医馆,方大郎到时,陶大夫刚拔完针。
跟方大郎打了声招呼,陶大夫提醒了方铮兄弟一句,“没事可以多给他按捏,有事就叫我,今夜我就住在后院。”
知道陶大夫是为了方老头才没回家,方铮又一阵感激。
陶大夫摆摆手走了。
最听话的大儿子来了,方老头一阵激动,他试图起身,张大了嘴,朝方大郎啊啊的叫,方大郎急忙上前,抓住方老头怎么都抬不起来的手,哽咽道,“爹,儿子来了,您别着急,会好的。”
方老头张嘴,又啊了好几声。
平日还不觉得,当自己无法动弹,生死都掌握在他人手里时,方老头才意识到自己的老实木讷的大儿子有多好,他眼底含着血丝,激动地看着方大郎,随即又艰难地转动着眼珠子,恶狠狠瞪着方铮。
曾今他有多为三儿子骄傲,如今就有多恨。
若不是他供养三儿子读书,哪有他今日区区几句话就把自己气出毛病来。
此刻的方老头早忘了,当初是方蒋氏坚持要将方铮送去学塾,也是方蒋氏每年喂了好几头猪跟不少只鸡,才垫付了方铮每年大部分的束脩。
为了避免方老头再气出个好歹,方铮朝后退了几步,将最近的位置让给了方大郎,自己则接过方大郎手里的包袱,“大哥,这是饼?”
他闻着熟悉的香味了。
“这是娘让我带给你的,这蛋汤还没冷,你喝点,我来之前三弟妹说了,让你把锅贴给一个叫小岳的伙计热一下,你不能吃冷的。”
方铮没作声,自己提着吃食去了后院。
要说方铮此人真是世间少见的聪慧,学什么都快,本以为做饭也是一样,他看过方蒋氏做过一遍,已然将方蒋氏做锅贴的每一步都记在心里。
做锅贴尚且简单,热一下应当更是信手拈来的事。
熟料,这世间总有他不擅长的事。
浓烟滚滚,一股焦糊味很快弥漫在空中。
前院都闻得到。
“这是什么味道?”前院厅堂内,小岳吸了吸鼻子,问身旁的伙计。
“像是啥东西被烧焦了,好像在后院。”伙计也跟着耸了耸鼻子,说。
“我去看看。”此刻没有病人,小岳朝后院看,他方才瞧见方铮去后院了,爱屋及乌,小岳喜欢冯轻,对方铮也就多了几分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