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闷头朝前走。
他是不可能让可能有的孩子伤害到娘子的。
对于方铮的心思,冯轻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气了,她是真的想要一个相公的孩子,看来还得想别的法子了。
方蒋氏却不知道自己三儿子跟三媳妇之间的暗流,她倒是很高兴,“你俩就放心,等你生了孩子,以后我给你带,你就安心刺绣。”
三媳妇跟大媳妇二媳妇不同,她带孩子就是耽误生计了。
再说了,三郎自小就没让她操过心,三郎的孩子还能皮实到哪?
这时的方蒋氏忘了有句话叫物极必反。
以后的鸡飞狗跳让方蒋氏又好笑又好气。
多数村民都是世代住在这小村子的,有许多一辈子也没去过几回镇上,遇到个跌打损伤的时候,也都是照着老方子,自己采点草药抹抹。
方铮准备带着方蒋氏去镇子上的。
“不去,多大点事,你去打点酒,我烧一下,再磨点草药汁擦擦就成。”在方蒋氏的心里,除非是生死大事,否则哪需要去医馆?
太浪费银子了。
“三郎,听娘的,要不然娘可要生气了。”眼见着方铮又要将她背起来,方蒋氏急忙朝后躲,这次是真的急了。
“我去买酒。”方铮留下一句话,转身出了院子。
“相公,买些烈酒。”冯轻在后头说了一句。
“嗯。”
“这孩子,咋这么犟呢,这又不是啥大毛病,还气上了。”方蒋氏心里酸酸的,又暖意融融的。
“娘,相公就是担心你。”
锅里还有热水,冯轻舀了一盆水,小心替方蒋氏擦干净脚底,她小心碰了一下方蒋氏的脚底,实在不敢将小石块给挑出来,“娘,等相公回来,让相公挑吧。”
她试了好几次,实在下不了手。
“让他弄啥?”方蒋氏挥手,这点伤对她来说真不算啥,当年她割稻子的时候,差点将半条腿给剁了下来,最后还不是好了?
方蒋氏直接用手往外扣。
那血很快流了满手。
冯轻看着一阵阵心疼。
她抓住方蒋氏的手,“娘,还是等相公回来吧,咱不能用手,相公知道怎么做。”
冯轻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租住方蒋氏继续扣石块的动作。
其实也是方蒋氏明白冯轻这是在心疼自己,要不然就冯轻那点力气,哪里是方蒋氏的对手?
孩子的一片心,方蒋氏也就不挣扎了。
方铮速度很快。
他并没去买,而是找了村里喜欢喝烈酒的,借了些,回来之前还去村子里常去后山采药的人家买了些止血消炎的药草。
方铮烧了毒花的事全村都知道,那采草药的人家对方铮感激涕零,哪里还会收方铮的银子?
回来后,方铮让冯轻从她的针线里找了一根最长的,将阵在火上烤了一阵,才抱着方蒋氏的脚,小心将石块都挑出来。
血涌出来的瞬间,方铮先用烈酒擦了方蒋氏的脚底,又用研磨好的药草敷在伤口处,将准备好的布条快速裹住方蒋氏的脚底。
“娘,这几日你就别下地走路了,脚上也不能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