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嗯了一声。
“夸,你再接着夸,夸到我看不清自己的时候,我就去应聘御厨。”冯轻捏了他胳膊一下,哼道。
“何为应聘御厨?”方铮开口问的时候还不忘把碗再次递到冯轻面前。
冯轻正思索着如何回答,没意识到自己将鱼汤喝的就剩下碗底了,“就是去皇宫里当御厨。”
“那怕是要让娘子失望了,要成为御厨,娘子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家族世代相传,看岳父那嘴笨手拙的模样,这条路娘子是走不通的,其二便是经过层层选拔,娘子需要有拿手好菜,足够的力气,便是进了皇宫,也只能在御膳房熬上最少十年,才能成为掌勺的御厨。”
明亮的大眼满是不敢置信。
方铮就喜欢娘子这双干净到能看清任何心思的眼,他附身,亲了亲冯轻的眼角,而后笑道:“还有一点娘子许是不知道,大业女子是不能进御膳房的。”
“那你前面说那么多干啥?”冯轻又斜了他一眼。
“哄娘子喝鱼汤。”方铮理所当然地开口,而后将空碗送到冯轻面前。
要论心机手段,冯轻拍马都赶不上方铮的,她无声接过空碗,转身又给方铮盛了一碗,待方铮接过碗,她干脆后退一步,警惕地说:“我不能再喝了。”
“嗯。”方铮是知晓自家娘子的胃口,他没再多劝,自己喝了鱼汤。
“相公先去歇着,我再炒个菜,咱们就吃饭了。”冯轻将人推出灶房,眼见着方铮又要转身,她先开口,“不准再跟进来。”
方铮若是在身旁,她怕自己会发挥失常。
方铮一脸无辜,“可是为夫就想看着娘子做事。”
咬了咬牙,冯轻干脆说:“那相公就坐在门口,读书给我听。”
这些日子,方铮比较沉迷逗弄自己,他已经许久没有读书给她听了。
方铮没拒绝,果真是拿了本游记,坐在门口,给冯轻读起书来。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人不过一个白日没见,再见时,便有数不清的话要说,多数是冯轻在说,方铮偶尔附和,而每每方铮说的一句,都能勾出冯轻接下来的许多话。
两人一直聊到吃完了饭,又洗完了碗,顺便还在院子里走一圈,消了食。
等天色暗下来,两人洗漱好,回了屋,方铮便将十两银子拿出来,交给冯轻。
“相公自己拿着。”冯轻没接。
方铮摇头,白皙的面上是委屈,“娘子是看不上为夫的银子吗?”
“当然不是。”冯轻二话不说,接了过去,她实在看不得方铮脸上这种像无辜,又像是控诉的表情。
方铮这才满意,他抱着娘子,心软成一片。
他的娘子怎会如此招人疼?
今早去了县学,他才发现书袋里被冯轻悄悄放了五两银子。
这五两银子他自己留着了,没一并给娘子。
今日两人都忙了一日,几乎是刚躺下,冯轻眼皮子开始耷拉下来。
“娘子明日可否空出半日时间来?”似睡非睡间,方铮突然出声。
“怎么了?”冯轻勉强撑着眼皮问。
“县令夫人怕贸然上门会吓着娘子,便托邓昊然给为夫带了口信,邓夫人明日会请娘子过府一叙。”
瞌睡瞬间没了,冯轻微微仰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