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铮不过一个农家子,便是他以后考上了进士又能如何?
没有背景,无银钱打通,可能要等上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轮到他坐上官。
便是坐上了又如何?
用不了几年,得胜赌坊在清丰县将是个让人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方铮不足为虑。
察觉到许老三的动作,涂良生顺着他的视线,也注意到了方铮跟冯轻,他蹙了蹙眉,“你这赌坊何时都能让妇人随意进来了?”
许老三摇头,一脸无奈,“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
哧——
涂良生双手背在身后,“这规矩啊,还是得定好,这赌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涂爷说的是。”
待两人上了搂,楼下再次吵闹起来。
看来不管何时,这种权钱交易都是少不了的,冯轻又往方铮身侧靠去,她小声说:“相公,那严侍卫呢?”
她看了一圈没找着人。
方铮眼神落在人群中一个蔫头耷脑的背影上。
“相公,那许老三似乎认识咱们。”冯轻小声说:“咱们要是跟严侍卫走的近,那许老三会不会察觉,有所戒备?”
“不会。”方铮知晓,那许老三看不上他。
正在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叫声。
方铮两人看过去。
只见严岩得意地挑起一边眉头,将桌上的银子都拢到自己跟前,“再来。”
明明是十一月的天,那摇骰子的人却满头是汗,他慌乱地抹了一把额头,左右看看,却迟迟不开口。
“再来啊,我们都跟这位兄弟。”
那人脸色手都哆嗦起来。
他可是得胜赌坊数一数二的摇骰子高手,因着自己的本事,这才受三位当家的看重,自打进了赌坊,他一直是无往不利的,没想到今天是提到铁板了。
看着那蔫头耷脑的男人面前那一堆银子,他额上的汗更多了。
“到底行不行?”严岩吊儿郎当地问。
随即扫了一眼周围,那些个赌徒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想要跟着分一杯羹。
一人是小,整个赌坊若是都跟着那男人押注,那可就赔大了。
“来就来!”这人眼睛直颤,即便早清楚赌坊里的一些私下操作,这男人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么多银子被卷走,他心一横,想着说不定下一把他就能把银子再全部赢回来。
严岩一边眉毛又挑了一下,他点了点下巴,“摇吧。”
那人擦擦手,深吸一口气,将骰子收入骰子筒里,而后眼睛一闭,开始专心摇起来。
数十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手。
砰!
骰子筒落入桌上。
再打进了这赌坊,严岩的肩膀似乎就没有抬起来过,他掏了掏而过,随意地将赢得的所有银子全部腿到那‘小’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