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冯轻亲自替自家相公拿着书袋,将人送出了门。
站在门口,方铮并未立即离开,他握着自家娘子的手,说:“若是邓夫人再请娘子去邓府,娘子莫要答应。”
方铮这个要求太过突然,冯轻先是一愣,而后脑中一闪,她试探着问:“祁掌柜铺子的事与邓夫人有关?”
方铮点头默认。
“邓夫人已经知晓那绣娘是我?”冯轻问。
“如今怕是已经知晓了。”在这之前,祁掌柜勒令铺子里的伙计不准说出冯轻来,可经过昨日一事,若邓夫人在派人试探,那些伙计怕不会再隐瞒。
“娘子无需担心,如今邓大人跟邓夫人怕是已经自顾不暇。”方铮又说。
“相公别担心,我不怕。”既然知晓对方是谁,冯轻就没有再怕的。
“娘子快回院子吧,为夫这就走了。”方铮走了几步,又回头跟冯轻说,“若是娘子想出门,可邀谢大婶一起。”
方铮一偏偏儒雅公子,每每要离开娘子时,总是会变得絮絮叨叨,恰是这种怎么都放心不下娘子的模样,让冯轻更加心动,她左右看了看,隔壁院门紧闭,周围也无人经过,她小跑着上前,踮起脚尖,亲了亲自家相公的下巴。
“相公乖,快走吧。”
终于满意,方铮这才转身离开。
走到巷口时,他转身,见冯轻仍旧站在院门口,方铮朝自家娘子摆摆手。
冯轻知道方铮不看到自己回院子是不会放心的。
收拾好了屋子跟院子,冯轻还是放心不下祁掌柜的铺子,在她正准备出门,门却被敲响。
来人正是祁掌柜。
祁掌柜手里提着厚礼,见到冯轻,他又感动又内疚,“我听我家那臭小子说了,多亏了方公子跟方夫人,我家那臭小子才能平安回来。”
“再多的话都不足以表达我对方公子跟方夫人的感激。”祁掌柜其实更多的还是内疚。
昨日发生的事已经在县城传遍了,祁掌柜无法想象方铮这般人物进赌场的画面。
昨日之事对方铮来说是个一生除不去的污点。
若是以后有人拿此事来构陷方铮,方铮甚至都无法辩驳。
“昨日的事已经解决,祁掌柜无需在意。”冯轻摇头,此事怪不了祁掌柜,更怪不得她,一切不过是旁人的嫉妒心罢了。
“祁掌柜今日来的正好,我啥有事跟掌柜商量,是关于绣品的。”冯轻昨天晚上等方铮的时候也想了,未免再生事端,她也不愿再让方铮担心。
“我既已接下了三件嫁衣,以后便不打算再绣帕子跟香囊。”冯轻也有些不自在,毕竟她跟祁掌柜签的契约还未到期。
祁掌柜理解冯轻的打算,“方夫人这般决定也好,至于嫁衣,我也可替方夫人牵线,到时方夫人可直接将嫁衣交给那三位小姐。”
祁掌柜是不打算再收取中间的差价。
“不用,这三件嫁衣是祁掌柜帮我接下的,此事还是按照之前商定的价格。”冯轻虽缺银子,却也不至于做出如此失信于人的事来。
祁掌柜还想开口,冯轻却转了话题,“今日祁掌柜来的正好,我还想祁掌柜给我介绍个卖金线的铺子。”
这些铺子祁掌柜熟,“那我领方夫人去吧。”
祁掌柜打算把那些铺子的掌柜介绍给冯轻,以后冯轻买线就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