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们家真的就支离破碎了。
“祁掌柜莫要生气,邓夫人想必已经自食恶果了。”冯轻劝道。
祁掌柜想想也觉得是。
不管邓夫人跟得胜赌坊三位当家是否私下有联系,这盆水已然泼到了邓夫人身上,她短时间内是洗不干净了。
祁掌柜心头那口气总算吐了出来。
“方夫人,还要多谢你告知,否则我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说不定再见到邓夫人仍旧会感恩戴德。
“祁掌柜客气了,你我皆是受害者。”冯轻回道。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祁掌柜心里感激冯轻,之后介绍那些掌柜时更是尽心尽力。
回去的时候,祁掌柜又硬给了冯轻两匹上好的细棉布,并说:“若是哪日方夫人想绣帕子了,我可以帮着卖出去。”
冯轻左右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除了金线,冯轻也买了不少丝线跟棉线。
望着买回来的各类绣线,冯轻心满意足的笑开,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心满意足过。
今日想动手,冯轻活动了下手腕,又按方铮教的捏了捏眼睛,这才开始埋头绣嫁衣。
针线飞舞,一只金凤若隐若现,衬的嫁衣华贵美丽。
一旦陷入,冯轻就总会忘记时间。
若不是突然有一滴雨水落去她的颈间,冯轻定要绣到自家相公回来才会起身。
嫁衣湿了水不吉,也容易变形,冯轻急忙收拾针线跟嫁衣。
待人跑回屋里时,外头的雨越发大了。
冯轻看了看天色,又揉了揉饿的有些疼的胃,她换了件厚些的衣裳,找出油纸伞,撑着伞往外走。
这雨不像夏日,来的快去的也快,看天色,怕是要下许久的。
人才跨出两步,浑身已经湿了大半,这么大雨,油纸伞作用不大。
想了想,冯轻又去了杂物间,找出蓑衣,抱着出了院子。
冯轻去过县学,一路上行人不多,两柱香时间,她已经来到县学门口。
还不到下学时间,县学大门紧闭。
冯轻寻了个角落站着,她怕错过方铮,并未走远。
雨水打在身上,她冷的哆嗦,跺跺脚,冯轻又朝墙根躲去。
就在她刚缩着肩膀站定时,县学大铁门打开。
方铮视线四处搜寻,没见着冯轻,他刚要松口气,却听自家娘子的叫声隔着厚厚雨幕传到他耳中。
“相公,这里。”冯轻抱着蓑衣往方铮这边跑。
脸色沉了下来,方铮大步朝冯轻走来,“娘子,谁让你来的?”
他方才就心神不宁,便特意跟先生说了一声,出来看看,没想到这个傻娘子竟真的冒雨过来。
方铮又气又心疼,他急忙将人往大门里头拽。
“为夫只少说了一句,你便如此折腾?”方铮替她擦去脸上的雨水,咬牙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