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是在药煎好之后才回来的,他今日回来的比往常要晚一些。
刚见着方铮,冯轻还未开口便探出手,摸上方铮的额头。
所碰触的地方一阵冰凉,冯轻又摸上方铮的手,手心有些汗,却不热。
她皱眉,拉着人进门,“相公是不是很不舒服?”
“不难受。”方铮找道,“只是一日不见娘子,为夫想娘子了。”
“我也想相公。”这是真话,哪怕绣嫁衣的时候,冯轻仍旧是时不时想到方铮,就怕他又冷着热着了,还担心他午饭没好好吃,见到方铮安然无恙回来这一刻,冯轻才彻底放下心来。
“相公快洗手,我给相公盛碗汤。”
望着自家娘子忙活的身影,方铮这心也渐渐定了下来。
他人在县学,认真听先生讲课,与同窗也是以礼相待,可无人知晓,几乎是每时每刻,他都能想到娘子。
跟在娘子身后进了灶房,方铮笑问:“娘子做的什么?”
“排骨汤。”
“味道极香。”方铮上前,揽住自家娘子的腰,他眼角带笑,“娘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是,这是做给相公吃的,里头有爱的味道。”冯轻煞有其事的说。
这话让方铮笑出来,他很赞同地应道:“如此,为夫恨不得将这一锅都吃了。”
斜了他一眼,冯轻视线扫向他腹部,摇头,“还是算了,我怕相公今天吃完,以后都害怕我的爱心饭了。”
“相公尝尝。”温度正好,冯轻端着碗转身,她舀了一勺汤,递到方铮嘴边。
“比为夫想象的还要好。”方铮直接接过碗,几口喝完一碗的排骨汤。
喝了热乎乎的汤,身上很快暖和起来,方铮满足地叹口气,“娘子真好。”
“这就好了?”冯轻好笑地说:“这世上会做饭的女子千千万,比我手艺好的也不知凡几。”
“相公若是娶了旁人,也这般感叹?”想到这种可能,冯轻语气就有些酸。
说起来,这就有些矫情了,如今她是方铮的娘子,这已然是不可更改的事了。
方铮却认真地看着冯轻,说:“娘子多虑了,没有旁人。”
当日他虽娶的是冯家二小姐,不过他是早有打算的。
至于作何打算,方铮不打算告知冯轻。
“如果,我说如果啊,我没来,相公会如何对待冯家二小姐?”没想到冯轻却追根究底。
顿了顿,方铮握着她的手,叹道:“没有娘子,又何来的为夫?”
是啊,相公身子那般虚弱,家里又没银子看病,冯轻不敢想象那种光景。
“幸亏我来了。”冯轻抓紧了方铮的手,庆幸地开口。
“幸亏娘子来了。”方铮这话说的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