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衙役准备翻遍整个县城时,那两个散播谣言的人此刻正缩头缩脑的来到方铮的院门口。
此刻是正午,家家都关上了院门,吃晌午饭,门口两人一人望风,一人急切又小心地敲响院门。
听到敲门声,冯轻擦了擦手正准备去开门,却被方铮叫住。
“娘子,你坐着吃。”在村里的时候就没有男女不同席的说法,此刻在这县城,方铮自然更舍不得让自家娘子端着碗锁在一旁吃。
哪怕只有三个人,冯轻仍旧炒了六七盘菜。
有在街上买的熟牛肉,有冯轻做的肉丸豆腐汤,还有一盘冯轻试着做的椒盐虾,另外又炖了一大碗鸡蛋羹,另外三个则是素菜,也都是他们在村里常吃的。
做的多了,冯轻炒菜的技术就越来越好,一盘盘端上桌,几盘菜盘菜各有各的香味。
“三弟妹这手艺可不比外头那些饭馆的差。”这人的厨艺是有几分天赋在的,方蒋氏跟冯轻就是属于有天赋的一类,而龚婶跟龚美丽则没啥天赋,龚强吃了20多年龚婶的手艺,本也觉得没有多难吃,可每次尝过方蒋氏做的菜之后,龚强回到家后好几天都觉得自家饭菜没滋没味。
现在又多了一个冯轻,这龚强又有些羡慕方铮了。
能娶到一个做饭这么好吃的媳妇,是村里大部分男人的梦想。
冯轻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做饭的味道可不如娘的好吃。”
院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敲响的,方铮叫住了冯轻,“娘子先吃。”
这时候有人来敲门,且敲门声如此急促,显然是不正常的,龚强也起身,跟在了方铮身后。
冯轻并没跟着出去,她甚至都没有往外看一眼。
院门外头,左右望风的那人急得满头大汗,“是不是没人?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方铮手里那两张纸对他们来说可是个催命符,若这催命符落入县令大人手里,加上他们方才散布流言,那可真是罪加一等,他们可是连一条活路都没了。
“不应该呀,我们今早不是打探过了?”
门打开。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两人直接被一股大力拽进了院子。
他们被抓着的恰好是受伤的那只,两人疼的嗷嗷叫。
下一刻,嘴里却被塞了两团粗麻布。
两人这下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正在他们绝望之际,怒火已经遮掩不住的龚强卷起袖子,对他们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跟昨天被踩断手骨时的刺痛不同,今天身上这一轮轮的则是无法言喻的钝痛,疼到极致的时候,人是叫不出声的。
两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更是青紫无数,就在两人觉得他们快要一命呜呼时,方铮这才开口阻止了龚强。
龚强在整个东留村算得上是最高最壮的,他又是常年在海上,需要的就是力气,如今的龚强虽说不能一拳打死人,却能让人打个半死。
“你,你们误会了。”一人勉强睁开肿胀的双眼,“我们这次过来不是抓人的,我们只是想告诉方公子那位邓小姐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这世间什么传播最快?自然是流言,尤其是平日高高在上那些小姐们的闺中秘闻。
“你们是如何拿到——”方铮开口问。
“不是邓小姐的,我们俩这身份是进不了邓府的。”这人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我们是偷拿别家姑娘的,那姑娘的闺名当中正好有一个跟邓小姐一样的字,方公子,我们这也算是替方夫人报了仇,能不能看在我们多做这些的份上饶了我们,将那两张摁了手印的纸还给我们?”
“自然是可以的。”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却没想到方铮竟然答应的如此痛快。
这两人惊喜的一起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