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医馆门口的人朝司大夫涌过来。
冯轻很快被人群挤开。
她拉不下脸跟这些病患家属挤,只好垫着脚朝人群中央的司大夫看过去。
方蒋氏还昏睡不醒,冯轻这时候是不愿意让的。
就在她鼓着气,准备推开人群,往前挤时,司大夫却开口:“大家让一让,看病要按先来后到,当然,急病例外。”、
不等众人反应,司大夫指着冯轻说:“这位夫人很早就来找我了,她家里人病重,我得先给她开药,你们都让让,越是挤的厉害,越是影响我看病。”
疾病面前,大夫的话最管用。
司大夫说完,众人一阵安静,他们都看向冯轻,让出一条路来。
冯轻赶紧跟了上去。
开了药过后,司大夫果真是写了一张吃食禁忌,“这药先吃七日,七日过后若方老夫人能走路,便过来,我再瞧瞧,若症状还是未减轻,我再去看看。”
虽然司大夫说过不必道谢,冯轻接过药,仍旧真心道了声谢。
之后没再耽搁,拿着药离开。
“司大夫,我来的最早,烦请司大夫帮我看看我儿子吧。”排在最前头的一个老妇人见司大夫似乎在走神,她小心开口。
“好。”回了神,司大夫又是往常那个不苟言笑,偶尔还有些刻薄的大夫。
回去的时候冯轻几乎是一路小跑的。
虽然身子比以往好很多,可今天这来来回回走的好几趟,又带着跑的,回到家时,冯轻心都快跳出来,她无力地摸了一把脸,揉了揉有些疼的肋下,直接去了灶房。
亏得家里有个小炉子,一直是烧着的,煎药也方便。
这司大夫医术果真比他自己说的好,药刚煎好,方蒋氏就醒了,“娘,大夫说这药要趁热喝。”
方蒋氏也想起昏睡前的事了,“三郎媳妇,你是不是把大夫请家里来了?这出诊费可不低吧?娘没事,就是饿着了,这几日好好吃饭就好了。”
她不愿花儿子儿媳银子。
“娘,相公跟这大夫认识,他过来一趟不要出诊费,就连药钱都是给我们的成本价,娘放心喝吧,药买都买了,不喝才浪费。”冯轻说的不是假话,尽管司大夫没说,可从药材要药量,冯轻隐约也是知道的,司大夫并没多收她银子。
“你这孩子,浪费那银子干啥?这药喝完可别再去买了,娘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吃药还不如多吃几顿饭。”
冯轻笑了笑,没开口。
司大夫说了,以方蒋氏这病重程度,这几个月之内,若是不吃药,会每日都疼,冯轻望着方蒋氏比前些日子消瘦了很多的脸,吸吸鼻子,“娘,你先吃几日看看,若是有用咱就继续吃,若是没用,咱再换。”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同意方蒋氏停药的。
要说冯轻平日性子是软和,可一旦有主意,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孩子的一片心意,方蒋氏虽心疼银子,可正如冯轻说的,药买都买了,不吃那也是浪费银子,喝完药,哪怕再想吐,方蒋氏也忍住了。
这一吐,可就得好几两银子。
方蒋氏没吐药,冯轻松口气,司大夫说了,娘这情况极容易吐药的,吐了还得继续喝,直到喝了不吐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