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这才有时间单独跟自家相公呆着。
金姨灯吹灭的瞬间,冯轻只觉身上扑过来一个重物,随即一阵轻风吹过耳际,她抖了抖,声音有些软,“相公,你,你也要早些睡,明天还得早起去考试呢。”
这乡试可比高考重要的多了,不能有丝毫马虎,冯轻想挣扎。
耳边又是一声轻笑,方铮咬了咬她的耳朵,笑道:“娘子想多了,为夫只想抱抱娘子。”
冯轻脸刷得一下红了,亏得天已经黑了,要不然方铮定能欣赏一下自家娘子脸红的过程。
方铮当真只抱了自家娘子一阵,而后牵着冯轻回屋。
冯轻微微挣扎了下,她脸还是有些烫,“相公,我,我还没洗呢。”
“我帮娘子洗。”两人已经许久没这么黏糊了,冯轻还真有些害羞。
“我自己来。”
方铮却不放手,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家娘子身后,就差帮着冯轻刷牙洗脸了。
“相公,你要不要再看看书?”冯轻擦完了脸,转头问
“不用。”方铮笑道:“乡试不过是小事,陪着娘子更重要些。”
听听这是什么话?
她急忙转身,捂着方铮的嘴,做贼似的左右看看,而后压着声音说:“相公这话你可不能出去说,会被人打的。”
一声闷笑,冯轻手心一阵湿热,她想缩回手,下一刻,手却被方铮抓着。
十指相扣,方铮跟自家娘子并肩而站,仰头望向天上的半月,“娘子,今日累了吧。”
这话肯定。
“不累。”原本她觉得自己跟厨房不会有任何牵扯,如今却觉得为相公洗手做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为夫却帮不上娘子。”方铮看着自己另一只手,有些苦恼。
冯轻笑弯了眼,她握紧方铮的手,笑道:“相公精通的已经足够多了,这庖厨之事就不用相公沾手了,相公吃的高兴,我就不累。”
术业有专攻,方铮这样就很好,一个人无需太完美,这样的方铮让她觉得崇拜又心软。
方铮深深看了自家娘子一眼,低头,亲了她额头一记。
“夜深露重,娘子,跟为夫回屋去。”
靠在方铮怀里,冯轻睡的比前几日都好。
一夜无梦。
第二日冯轻醒得早,天才放亮,她歪了歪头,见方铮仍旧紧闭双眼,呼吸舒缓,一夜过去,下巴上又多了些胡茬。
不知道是这古代山水养人,还是古人习惯早睡早起,虽然吃的不好,不过据她所见,多数年轻男女皮肤都还不错,除了整日下地的妇人黑些外,并无其他皮肤问题。
而方铮跟她又是众人当中的佼佼者,不管是方铮还是她自己,俱都皮肤白皙,连毛孔都少见,一觉醒来,脸跟嫩豆腐似的,让人爱不释手。
只是这胡茬——
冯轻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有些扎手。
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扎手的胡茬在她眼里都是顺眼的,她心一软再软,而后抬头,准备咬一口。
还没来得及动作,旁边的人已然睁开眼,还未开口便笑了起来。
嗓音是早上特有的沙哑。
“娘子饿了?”
不待冯轻开口,身侧的人直接一个翻身,将冯轻压在身下。
刚要低头。
外头传来金姨的说话声。
“方铮,轻轻,天不早了,今日还要去贡院,得早些起来。”
糟了!
冯轻眼睛一瞪,猛地推开方铮,她小声说:“我忘了做饭。”
亏得方铮反应快,否则被这么一推,定是要摔下床去。
冯轻后知后觉地将人往里拉了一把,“相公,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你啊。”
“相公,快些起来,不能让金姨久等。”都顾不得听方铮的话,只要想到金姨看自己那了然的视线,冯轻就觉得没脸见人了。
她先给方铮拿了今日要穿的衣裳,这才穿自己的。
等两人着急忙慌出门时,金姨已经将饭盛好,放在了桌上。
冯轻不知道金姨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只见桌上不光放着白米粥跟酱菜,还摆放了六个包子,六个蒸饺,及六个紫米糕。
“听轻轻说你喜欢吃牛肉馅的包子,我早上特意去买的肉,给他们加了点银子,让他们把肉馅给我剁好,我直接拿回来包。”金姨主要是怕剁陷会吵醒方铮跟冯轻,这才加了钱,让卖肉的夫妇两人帮着剁碎。
这紫米糕是金姨在外头买的,紫米在荆州少见,金姨便是会做也没有材料,蒸饺是鲜肉的,金姨自己做的,肉馅同样是让卖肉的人剁好了。
“金姨,这么多,你是不是都没睡觉?”冯轻心疼地问,她有些后悔叫金姨住在家里了。
“哪里会没睡?只是人老了,觉就少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起来找些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