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心灵,冯轻眼睛蓦地睁大,晶莹剔透的眸子闪过不可置信,半晌,冯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榜下捉婿?”
这事她知道,以前也想过,不过那都是玩笑,真到了放榜这一日,她早将之前的话抛之脑后了。
“正是。”金姨认真点头。
冯轻失笑,“金姨放心,相公什么样我最清楚,他有我了,不会跟人跑的。”
到这时候若冯轻还不信任方铮,那他们两人的感情就该是假的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心大,方铮不会心动,可难保那些人不会使手段。”金姨知道冯轻性子单纯,她就越发担心了。
“只要相公心思定,就没人能拆散我跟相公,金姨你放宽心。”冯轻丝毫不见着急,她上前,挎着金姨的胳膊,撒娇道:“我知晓金姨是担心我,不过我信相公,相公有我这个最好的,哪里会看得上外头的花花草草。”
金姨好气又好笑,既然冯轻如此笃定,她也就不再开口了。
虽不再跟冯轻提及此事,不过金姨心里还是打定主意,得找个时间提醒方铮几句才是。
然,不用金姨特意找时间,方铮已经给了她回答。
他不知何时站在两人不远处,将金姨跟冯轻的话听了个全乎,方铮手里拿着布巾,来到冯轻面前,扶着冯轻的肩头,直接提自家娘子擦脸。
“金姨放心,娘子说的对,能娶到娘子是我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铮又怎会不珍惜?”金姨的怀疑并未让方铮不适,他知晓金姨都是在担心冯轻。
提娘子擦完了脸,方铮朝冯轻伸出一只手。
冯轻自觉将手伸过去,让方铮再替她擦干净手。
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金姨作势拍了一下冯轻的胳膊,“行了,是我多事,你们好就成。”
冯轻嘻嘻一笑,她重新挎着金姨的胳膊,歪头,将脑袋搁在金姨的肩头,冯轻说:“我可愿意听金姨你说话了,你是长辈,知道的比我多多了。”
这话谁都爱听,金姨笑着又点了点冯轻的脑门,“快些过来吃饭,我估摸着郑公子马上就得过来了,可别总让人等。”
郑家贤在长辈严重是属憨厚型的,也容易得长辈喜爱。
且郑家贤嘴甜,金姨对他印象越发好了。
几乎是金姨话落的瞬间,门外果真想起了郑家贤的说话声。
“方兄,方兄,是我。”跟冯轻的担忧不同,郑家贤一夜好眠,醒来后精神抖擞的,选了件最鲜亮的衣裳,洗漱完,就颠颠的朝金姨这边来了。
路上还没忘去酒楼买些吃食。
方铮去开门,郑家贤又胖回来的身躯从门缝里挤了进来,他笑道:“方兄,可用过早饭了?我特意转去知味楼买的,有肉包跟虾饺,还有金姨喜欢吃的野菜酸笋包。”
这知味楼跟状元楼不同,状元楼主要搞的是噱头,知味楼只钻研味道,光早上的包子就有十多种口味。
郑家贤最爱知味楼的包子,时不时在金姨这里蹭饭,郑家贤也摸清了方铮三人的口味。
这也是金姨对郑家贤有好感的缘由。
这孩子可真是会做事。
方铮关上门,领着郑家贤去了堂屋。
金姨做的早饭已经摆上了,是红豆粥,面饼跟炒的清爽小青菜。
“这么香的包子,我做的可就上不得台面了。”金姨说笑。
金姨煮的粥可是少有人能及的,同样的大白米,金姨做出来的粥就香糯可口,入口即化,好吃的让人恨不得吞了舌头。
“金姨,这您说的就不对了,我是做梦都想喝您煮的粥。”郑家贤随意地将包子放在一旁,笑嘻嘻地坐在自己专属的位置上,他面前已经放了一碗粥。
深吸一口气,郑家贤一脸陶醉,“真是舍不得喝了。”
被他耍宝的模样再次逗笑,“别贫了,都快些吃。”
几人这才埋头大吃。
金姨的粥好喝,配上包子更美味,郑家贤一人就喝了两碗粥,两个包子,还吃了不少菜,方铮吃的少些,一碗粥跟两个鲜肉包子,冯轻跟金姨则是一人一碗粥一个包子。
至于金姨做的面饼,被吃饱喝足的郑家贤踹怀中带走了。
吃饱喝足,几人不再耽搁,起身往外走。
两位师傅来的也早,他们是吃了早饭来的,等方铮几人吃过了饭后,两人跟在三个年轻人身后,一齐朝状元楼走去。
至于金姨,她向来不喜凑热闹,今日街上人定是会有许多,金姨就不去了,她跟方铮三人前后脚出了门,金姨去了铺子。
果真如金姨所料一样,一大早的,街上就人头攒动,其中年轻人居多,也有不少喜欢凑热闹的中年妇人。
“娘子跟着为夫走。”路上人挤人的,堪称盛况,这还是冯轻来这么久,头一次遇到这么多人,可比去年赶庙会的人还多。
长袖下,方铮的手紧紧攥着冯轻的手,两人胳膊贴近,倒是让人看不出异样来。
一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一行人才到状元楼。
几人到时,状元楼已经坐满了人。
郑家贤来订的位子,进了状元楼后,他便带头。
郑家贤昨日才来,掌柜的自是记得他,得知他们跟苏公子熟识,掌柜的没有怠慢,他笑眯眯地领着几人上了二楼。
苏正谦已经到了,跟苏正谦坐在一处的是满脸带笑的杨小姐。
看到冯轻时,杨小姐的眼睛都快翻到天上了。
此人性子倒是别扭,冯轻遇到困难时,这位杨小姐见着就不会袖手旁观,可一旦无事,她又是那一幅高高在上,旁人都是蝼蚁的架势。
冯轻对这位杨小姐的观感一直都挺复杂。
既然对方给了她这么一个大白眼,冯轻也不上赶着找话,她跟在方铮身后,朝二楼唯一还空着的一张桌子走去。
“方兄,听闻你在最后一场发了高热,你可有把握?”苏正谦是个直性子,他同情地问。
对不熟的人,方铮自然要保守回应,“尚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