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贼喊捉贼吧?”三弟妹在他眼皮子底下差点被欺负,龚强觉得自己有负方铮所托,他恨不得一拳将这人砸个半死。
“我做什么了?你们有本事说清楚?”这人得意地问。
他知晓龚强是不敢将他方才所做的事说出来的。
女子的闺誉比什么都重要。
男子本吃定了龚强不敢乱说,岂料,龚强却冷笑一声,双手越发用力,几乎要捏碎了他的手腕骨。
“既然你这般不要脸面了,那我也不必为你着想,方才你偷了三弟妹的银子,此刻银子就在你身上。”
龚强倒是想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说此人偷的是他的,可周围人方才都看到他朝冯轻奔过来,制住这矮个男子的。
男子冷笑,竟面露得意,他说:“你这是栽赃,我没偷她银子。”
“若是我在你身上搜出银子,那该如何?”龚强紧跟着问。
男子也是太过狂妄,这种事他以往得手不知多少回,那些妇人姑娘没一个敢吱声的,男子方才一时慌乱,他觉得自己是看错了方铮方才冰冷的视线。
这会儿反应过来,自然觉得龚强不过是虚张声势。
得意太过就是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
“若是你能搜出来银子,我便任你处置。”这人挺了挺胸,并未觉得胸前有异样,便觉得龚强不可能悄悄在他身上塞银子。
毕竟银子搁在身上会硌得慌。
“这可是你说的。”龚强环顾一圈,朝众人说:“诸位父老乡亲都给我们做了证,此人手脚不干净,想偷在下弟妹的银子,若是在下从他身上搜到银子,他将任我处置,这是他方才说的。”
在场的许多人都被人偷过银子,他们对这些窃贼可谓是深恶痛绝。
看学子们热闹是看,看抓小偷的热闹也是看。
“这位兄弟,我们都可以作证。”有人高喊了一句。
龚强这般笃定,男子心下突然一慌,他着急说:“我没偷,我不过是——”
他想说实话。
这样大家注意力就会转到冯轻身上。
然,他话还没说出口,一直沉默的方铮上前一步,一拳头砸在男子嘴上。
男子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牙齿磕上嘴,顿时流了满嘴的血。
方铮朝龚强点头。
“诸位乡亲请看。”龚强一只手攥着此人两个手腕,另一手摸上男人前面的腰带,下一刻,手里就多了一张银票。
龚强晃了晃银票。
赫然是一百两。
“你没说是银票,你方才明明说是银子。”男人知道自己被坑了,他顾不得满嘴的血,费力辩解。
“我兄弟这三日在贡院参加会试,弟妹担心我兄弟身子,想拿这银子给我兄弟买些好的补补身子,却差点被此人偷了去。”龚强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妇人哭了会让人心生同情,可一个大老爷们红了眼眶更是让人心有戚戚。
“这银子是我弟妹跟弟弟省吃俭用好几年,我兄弟日日抄书,才攒下来的,本想着拿着银子容易遭贼惦记,弟妹便想着换成银票,这样安全些,却没想到此人早便惦记上这银票了,乡亲们,你们说,能不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