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强被震的半晌没回神。
“三郎,你,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见,皇,皇上?”龚强知晓会试殿试之说,可殿试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的。
倒不是他觉得三郎学问不够,只是在这京都,光靠学识是不行的,还得有背景。
龚强知晓自己想不了太深的东西,既然三郎说能参与殿试,那肯定就能。
龚强的惊又变成了喜。
他越发麻利地收拾凌乱的铺子。
冯轻轻柔搓着方铮的手,待搓热了一只,又换另一只,直到方铮双手都暖和起来,这才松口气,“相公,我去给你熬点姜汤。”
“吓着娘子了吧。”方铮拍了拍自家娘子的背。
“相公没事就好。”不管方铮做什么决定,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
冯轻去给方铮熬姜汤,留方铮跟龚强说话。
龚强有可能被带去问话,有些事方铮需得提前跟龚强说,从他方才跟赵丰的短暂相处中方铮知晓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不是他以往遇到的那些人。
若是龚强对上赵丰,若事先没有准备,用不了三两句话就会被赵丰套出实情。
“三郎,你放心吧,若是有人问起,我知道该说啥了。”龚强认真地记下了方铮的话,他肯定不能让那丞相害了三郎的。
“强子哥别慌,若是他威胁,强子哥便实话实说,我能应付。”
“不成,我是你哥,理应保护你。”
方铮拾起地上的布,排掉上头的灰尘,他说:“强子哥,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心里有打算,或许那样正合我意。”
方铮说的笃定。
龚强一直信任方铮,他点头,“那就好。”
等两人收拾好铺子,外头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冯轻煮姜汤的时候顺便把粥也煮了,她姜汤煮的多,三人一人喝了一碗。
喝完姜汤,龚强出去买些包子跟油饼。
三人吃早饭的时候,小钱正好过来,龚强放下碗筷,先去铺子里交代小钱几句,这些布匹掉落在地上,沾了灰尘,哪怕擦了,也总不如新的干净,龚强跟方铮商量了,这些脏的都要便宜些卖。
吃完早饭,冯轻刷碗的时候,方铮便跟在她身后。
昨夜太过担心方铮,冯轻忘了害怕,这会儿事情过去了,冯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卧室死了一个人。
她是后世之人,尚见不惯这里的生生死死。
“娘子,陪为夫睡一会儿,可好?”方铮接过她洗刷干净的碗,一边柔声说。
身体一僵,冯轻侧过脸,看向方铮,“相公,要不咱们换个房间吧。”
方铮一声轻笑,他低头,吻住自家娘子的唇。
很快,冯轻被摄住了全副心神,她心跳加速,脸颊泛红,心底的恐惧被悸动取代,也顾不得手上还湿着,冯轻抬起胳膊,勾住方铮的脖颈,全心投入这唇齿交融中。
脑中一片空白,冯轻只觉嘴有些红肿麻痒,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润润的,欲语还休地看着自家相公。
方铮再也忍不住,环着她的腰,一把将人抱起,回了房间。
当然,去的是另一间。
冯轻再无心思害怕,她满心满眼只有面前这个眼底满是情,潮,玉白的面上滑下滴滴汗珠的男子。
这一日就在混沌中过去。
等冯轻醒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方铮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书,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方铮放下书,替冯轻拨开额前的发丝,“娘子觉得好些了没?”
冯轻记得睡前方铮还在替她按揉腰,这会儿动了动,并不觉得酸疼。
“娘子饿了吧?”方铮低头,亲了亲娘子的鼻尖,直接将人抱起来,用被子裹住她,顺手拿过桌上的水,喂娘子喝水。
等冯轻彻底醒了神,方铮说:“为夫买了肉粥,还有些糕点,娘子用一点?”
睡的太久,冯轻已经感觉不到饿,她抬头,搂着方铮的腰,问:“相公是不是也没吃?”
“吃了些粥。”
“那你再陪我吃些。”
“好。”
有了之前三日的经验,方铮已经能熟练热饭菜了。
“为夫给娘子找了本书,为夫还未来得及看,娘子看完给为夫讲讲。”临走之前,方铮从自己的书下面抽出一本来,递给冯轻,还提了个要求。
冯轻没时间乱想旁的,当真拿起书,读了起来。
哪怕已经看了不少书,可这种手写的繁体字还是看着冯轻头疼,尤其内容还晦涩难懂,冯轻不得不打起精神。
等方铮回来时,冯轻才看了两页。
她整费力地啃着第三页,待方铮回来,冯轻苦着脸放下书,“相公,你还是自己看吧,这些字我基本都认识,可连起来实在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