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银耳汤,龚强便催着方铮快些去洗漱,在考舍三天了,想必也没好好洗漱休息。
方铮也没推辞,他随着冯轻一起回了院子。
每回考试回来后,冯轻都习惯给方铮烧一锅热水,让他好好泡泡澡。
浴桶四周被围上一圈厚厚的帘子,倒也不冷,冯轻红着脸被方铮拉着去帮他擦背,不知多久之后,两人才各换了一套衣裳,出了浴房。
冯轻心里存着事,她迫不及待地跟方铮分享。
待方铮听完冯轻的话,他沉吟片刻,说:“为夫今日便找强子哥问问看。”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跟李姑娘相处这两日,冯轻试探着提过龚强,看李姑娘的反应,她越发肯定李姑娘对龚强是不同的。
若龚强对李姑娘无意,再让人家一直过来便不好了。
“相公,你不想先了解一番这位李姑娘?”方铮听完整件事,并未提及任何一句有关李姑娘的话,而是直接承诺去跟龚强说。
方铮拿来棉布,细心地替冯轻擦拭头发,他笑道:“为夫信娘子。”
言下之意,既然冯轻觉得那位李姑娘不错,那便是不错的。
虽然方铮嘴上不说,可心里也是一直惦记龚强的婚事,像龚强这般年纪的,多数都是孩子满地跑了。
方铮这般信任,冯轻却有些紧张了。
毕竟从未帮人牵过红线,万一有什么不对的,她对龚强跟李小姐都会内疚。
“相公,要不再缓缓?”冯轻想着要不先旁敲侧击一下,这么突然开口问,万一龚强反感咋办?
方铮低头,亲了亲自家娘子的发顶,笑道:“娘子无需担心,哪怕不成,强子哥也不会怪为夫的。”
“那相公你说话要委婉一点,这种事跟读书不同,要讲究说话技巧。”哪怕知晓方铮会说话,冯轻还是忍不住叮嘱。
“好。”
既然决定早些问,冯轻等自己头发差不多干了,便起身,换了一条布巾,替方铮擦头发。
这冷的天,洗完不擦干,以后容易头疼。
等方铮头发彻底干了,冯轻才让他出门。
方铮出了门,冯轻有些忐忑。
在清丰县的时候,附近的姑娘都知晓龚强坐过牢,还面相丑陋,没人愿意多看龚强一眼,也只有死了男人,还带着孩子的妇人愿意跟了龚强。
每每想到这件事,冯轻就气的不行,她越发觉得李姑娘跟龚强相配了。
这回方铮出去的有些久,差不多个把时辰才回来,等他回来时,面上微红,冯轻还能闻着酒味。
“相公,你喝酒了。”也顾不得问了,冯轻上前,扶着方铮,“少喝些,要不然明日起床得头疼。”
她扶着方铮进了房间,替他解开腰带,脱了外袍,又除了靴子,将人按着躺下。
“相公,你先躺着,我给你倒杯水,再煮点醒酒汤。”冯轻给方铮盖好了被子后,起身离开。
刚转身,手腕被抓住。
“娘子,为夫没喝醉。”听方铮的语气,倒是真不像喝多的。
冯轻挣了一下,没挣开,她干脆回来,坐在床边,盯着方铮弥漫着水雾的眼睛看,“我知道相公没喝醉。”
方铮这才满意,他手微微用力,冯轻重心不稳,直接往方铮身上倒去。
她连忙抬手,想撑在枕头上,以免压着自家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