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孩子,只是因为娘子。
“为夫会好好对他。”方铮说。
冯轻点头,“相公知错能改便好,我与孩子都不怪相公。”
两人亲昵地抱在一起,并不知道龚强出现在门口,又悄然离开。
他方才听到三弟妹哭的声嘶力竭的,吓了一跳,以为出方铮跟冯轻出了事,急忙过来便听到方铮在道歉。
他跟方铮从小一起长大,龚强还不曾见过方铮如此失态。
龚强又默默离开,他猜测方铮跟冯轻都不愿旁人看到这一幕。
方铮舍不得松开冯轻,直到冯轻小声说:“相公,我腿麻了。”
闻言,方铮半蹲下来,直接将冯轻抱了起来,往屋里走。
双手揽着方铮的脖颈,冯轻蹭了蹭他的脖颈,见方铮脸色仍旧没恢复,便歪着头,亲了亲他的脸,“相公,我饿了。”
“娘子想吃什么?为夫去买。”
等方铮重新将人放在了床榻之上,冯轻这才掰着手指头说:“我想吃酸菜鱼,醋溜土豆丝,酸豆角,再来一个酸汤肥牛。”
冯轻说的好几样他都没听过,他表情如常,“娘子先睡一觉,等醒了就能吃了。”
情绪大起大落,又哭了一阵,冯轻真的有些累了,她任由方铮替她将外头的袄子脱了,又脱了棉靴子,扶着她躺好,替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方铮并未急着离开,他就坐在床头,“为夫看着娘子,娘子睡吧。”
冯轻点点头,往方铮跟前靠。
方铮在身侧她睡得快。
待娘子睡熟,方铮这才替她掖了掖被子,悄声离开。
临走之前,没忘了将床头已经冷的药端走。
出了屋子,方铮神色又冷了下来,他连碗带药地扔了。
他答应娘子会好好对孩子,可他没答应会爱护孩子。
他承认这孩子如今活着才是最好的。
方铮正想的出神,龚强再次出现。
他听到碗碎裂的声响,到底放心不下,问:“是不是三弟妹有什么不舒坦?”
“娘子她——”方铮牵了牵嘴角,说:“有孕了。”
“这,这是好事啊。”龚强惊喜地问:“孩子几个月了?三弟妹还好吧?”
“不到两个月,娘子很好。”方铮已经收拾好面上的表情,他开口,“强子哥可愿跟我去一趟牙行?”
“我想买两个人来照看娘子。”不等龚强问,方铮解释。
“是该买的。”三弟不会做饭,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是得买两个会伺候人的。
事不宜迟,两人赶往牙行,不过临走前方铮还是给冯轻留了个字条。
冯轻这一觉睡的沉,再醒来,方铮已经买回了两个妇人。
年长些的姓王,与方蒋氏年岁差不多,曾是一三品大员家伺候主母的嬷嬷,那官员家被抄,她们这些伺候的人都被发卖了,她辗转来了牙行。稍微年轻些的姓蒋,也有三十岁,跟着儿子儿媳逃难来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