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本不愿过来一起住,但是一人一间屋子,屋子里还摆着这么好看的桌椅凳子,方蒋氏还是有些高兴的。
“是的。”方铮跟冯轻相视一眼,回道:“娘你就放心住吧,要是不住,你说这屋子都落灰了,多不好。”
方蒋氏信了方铮跟冯轻的话,金姨却悄悄看了两人一眼,暗暗叹口气。
她在皇宫里十多年,两耳听到的不少,像这种院子多是官员被抄家之后收缴上去的,里头的摆设定是一件不剩的。
想必这满屋子的家具摆设都是三郎跟轻轻准备的。
若是方蒋氏知晓了定然又要心疼许久,金姨也没多说。
四人又看了金姨的屋子,摆设也都相差不大,只是金姨屋子里多了一副绣架,至于绣线布料子,冯轻打算跟金姨一起去买。
至于方铮跟冯轻那屋,方蒋氏跟金姨都没打算进去瞧。
看完了屋子,四人坐在正厅休息。
方蒋氏从身上摸出一个荷包,打开,将里头的银票跟碎银子全都倒在桌上,朝方铮推过去,“三郎要是做了官,以后少不得应酬,这银子你们拿着,在外头不用省着。”
“娘,银子我们还有,这些你都拿回去。”
“这银子本来就是你们孝敬我的,我住在这里也没有要花用的地方,拿着银子干啥?”方蒋氏这回说什么都不要银子了。
“多谢娘。”眼见拒绝不了,方铮便示意冯轻将银子收下。
“我这里也有些。”金姨也将自己这些年存的银子都拿了出来,不等方铮跟冯轻张口,金姨便笑道:“你们可别推辞,这些银子都是身外之物,我本想着自己孤身一人,若是以后开不了铺子,也做不了绣品,再用这些银子给自己养活自己,但是我幸运,与你们相识,你们尊我为长辈,以后定是要给我养老送终的,是吧?”
“自然,金姨,你可是我干娘。”冯轻看不得金姨这样的表情,她心疼地抱着金姨的胳膊,晃了晃,“金姨定然也是拿我做亲闺女的。”
金姨爱怜地摸着冯轻的脑袋,笑着点头,“正是拿你做亲闺女,才愿意将银子都留给你们。”
“可是这也太多了。”冯轻没想到金姨拿出来一叠银票,粗略看了一眼,足有上千两。
“不多,这里不比清丰县,几个铜板就能吃饱饭,在这里,处处都要花银子,就像姐姐说的,在外头的花用可不能省。”金姨笑看方铮一眼,“若是你们不收,那我还怎么让你们养老?”
话都让金姨说了,方铮跟冯轻没法子,只能将银子收了。
孩子听话的收下两人的心意,方蒋氏跟金姨也松口气,四人又相互说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冯轻提及秦淑芬跟文砚。
“我可从没见过老二媳妇哭鼻子,这一趟我与你金姨一起来了,老二媳妇抱着文砚追着牛车跑,我这心还怪酸的。”毕竟这么多年也没分开过,方蒋氏也疼儿子孙子,及秦淑芬。
方蒋氏没说的是,车子下去很远,她还能听到秦淑芬喊着也想去京都瞧瞧。
“对了,三郎你给二郎写封信回去,告诉二郎我已经到了。”方蒋氏提醒方铮。
方铮点头,“儿子晚上便写,明日便让人送。”
“我也许久没见着二嫂跟文砚了。”冯轻心情有些低落,她珍惜这里遇到的每一个对她友好的人,虽然开始时跟秦淑芬有几分隔阂,可后来她是越来越喜欢这位二嫂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着。
“等安顿好了,为夫官职也有着落,再过几,便让他们也来京都。”方铮握着冯轻的手,安慰道。
冯轻点头,“相公,不着急。”
若是家里人一次都来了,劳累的还是方铮,冯轻也舍不得。
聊完了家常,方蒋氏跟金姨便起身,准备在院子里再转转。
游廊柱子原先有些掉漆脱色,方铮想着娘子有孕,闻不得漆味,便没让人重新刷,他干脆刷掉漆,露出原本的木头,而后在柱子上雕刻上纹路,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若是有手机,冯轻恨不得拍下来,好好保存。
方蒋氏对这些没啥感觉,她注意力很快被厨房吸引过去。
这厨房比家里的大,里头除了两口锅外,还有三个炉子,一个大些的,两个小些,锅碗瓢盆都一应俱全,缸里也盛满了水,柴火整齐麻好。
这些都是方铮雇个短工做的。
除了米面跟菜,别的都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