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不愿,娘子愿意,方铮还是陪着她去求了个平安符。
冯轻写好了愿望,她将纸装在买来的荷包里,递给方铮,“相公,挂的高一些。”
“好。”冯轻是避着方铮写的,方铮拿着荷包,却并没有即刻朝上挂,而是先围着大树走了一圈,选定一个位置站着,在无人瞧见的时候,放了一锭银子在荷包里,随即往上一抛,荷包直接飞到了最上端,稳稳挂住。
“相公好厉害。”冯轻本以为方铮踮着脚挂就足够高了,没想到他竟然能将荷包挂在最上头,这样旁人也够不着,不会随意将荷包拿走。
握着冯轻的手,方铮笑问:“娘子可满意了?”
“满意,很满意。”冯轻喜滋滋地说,不过随即又奇怪地问方铮,“相公你不好奇我写的什么?”
方铮摇头,视线略过自家娘子腰间的荷包。
既然给孩子求的平安符是戴在身上了,那娘子求的另外一个必然是她与他。
“娘子不是说不能说出来,否则便不灵验了?”
“嗯。”冯轻抓紧方铮的手,晃了晃,“不能说,如果实现了,我再告诉相公。”
眼里含着希望,整张脸在阳光下熠熠生光,方铮一时看的失了神,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瞳仁盛满柔情,“娘子的愿望定会实现的。”
方蒋氏她们很快合了八字,按这寺院僧人的说法,两人乃天作之合。
听了这话,李夫人心里最后那点不情愿也消散了。
两人都过了成婚的年纪,既然合好了八字,那干脆就选了近些的日子下定成亲。
按说这成婚六礼需要循序渐进,不过事急从权,若是慢慢来,恐怕要等到明年两人才能成婚,龚婶跟李夫人合计了一下,便决定下个月纳吉,他们算是过了纳彩跟问名,之后便是纳吉,至于彩礼,龚婶已经准备了一些,余下的趁着下月之前就能准备好。
至于新房,便是龚强如今住的屋子,龚婶已经将房子里里外外收拾好了。
龚强成亲,方铮跟方蒋氏自然也要跟着忙活。
好在这些新晋进士在进入官场之前皇上都会先给他们放两个月的假,让那些远在外地的学子们也回去一趟,告知亲人朋友,之后再入职。
冯轻倒是也想日日跟着忙活,不过随着月份大了,冯轻的肚子一日日见长,方铮跟方蒋氏自是不敢让她跟着忙。
忙起来日子过的也快,几乎是转眼就到了迎亲的日子。
这日天还没亮,方家一家人都起来,他们要早早过去铺子,王嬷嬷跟蒋嫂子也会去帮忙。
腹中孩子已经有七个多月了,因肚子不小,冯轻夜里需得侧身睡,为了不压迫心脏,最好还要朝左侧着睡,最麻烦的便是起夜,膀胱受压迫,冯轻一夜得起来三四回,而几乎每次都是方铮陪着她。
冯轻开始还有些脸红,如何拒绝方铮都不同意,无奈,只好让方铮陪着她去。
次数多了,冯轻脸皮也厚了,哪怕知晓方铮在门口等着他,她也一点不矫情。
方铮没有丝毫不耐,他更多还是心疼,除了吃饭,恨不得所有事情都替冯轻做了。
虽然嘴上没说,冯轻也在暗暗观察方铮。
女子有孕最是辛苦,许多男子也知晓,并理解,可又有几个能在娘子生完孩子之后身段变了形,容貌受了损之后还如浓情蜜意时一般对待女子?
在冯轻看来,那样的喜欢只是眼睛的喜欢,只看重容貌就如看到路边鲜花,漂亮动物一样,待容颜不在,眼睛的喜欢自然就会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