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握着娘子的手,却摇头,“不是,为夫还未给娘子最锦绣的将来。”
“相公,我不需要那样的人生,我只想咱们一家一直在一起。”方铮才入职一天就累成这样,若是想要往上走,劳心又劳力,方铮身子又不算多好,若是累坏了身子,倒是得不偿失了。
“为夫心里有数。”这事没得商量,在这京都,若不想受制于人,自然要站在旁人仰望的地方,他舍不得娘子受委屈。
此事冯轻说服不了方铮,她也就不再坚持,“不过相公你可一定要注意身体。”
“娘子放心,为夫还想与娘子过完余生的几十载。”
既然心有沟壑,方铮从入职那一日开始就少有闲暇的时候,不管在外头多累,等回到家,看到等着他的人,疲累一瞬间消散。
而冯轻也渐渐习惯了方铮白日不在家的日子,虽然仍旧是惦念方铮,不过她偶尔还会给方铮送个饭,为了不影响方铮的形象,冯轻让车夫将马车停在翰林院不远处的巷道里,等方铮午时休息时候,再出来寻她。
若不是担心冯轻劳累,方铮恨不得日日让冯轻过来送午饭。
哪怕只能见不到两刻钟,那也能解了相思之苦。
冯轻每每都是红着脸回去的。
这样的日子过得也快。
转眼就到了夏二小姐生辰这一日。
夏二小姐见过的好东西定是不少,冯轻也上街转了一圈,倒是看到不少让她眼前一亮的饰品首饰,及衣裳,不过能让冯轻喜欢的,价钱定是不低,冯轻暗自算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做的划算些。
做裙子是来不及了。
冯轻琢磨了一番,决定做绣一幅山水画。
画自然是方铮作的。
为了娘子能轻松些,方铮这一幅画作的简单,看似寥寥几笔,绿竹青山,白雾红霞,美似仙境。
拿到画时,冯轻还说:“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绣了。”
“娘子喜欢,为夫再给娘子画便是。”这画拿到外面足以让人侧目,在方铮看来却不值一提,若是娘子喜欢,他会更认真画。
想到二小姐对自己当真不错,冯轻还是用了这幅画。
一副山水图绣了足足有七八日,冯轻用的是前世四大名绣之一的苏绣。
待山水绣品完成后,懂行的金姨有些爱不释手了,她摸着手下的丝绸,及上头细密的针脚,不显眼,却勾勒出恰到好处的气韵。
“轻轻,你当称得上一声大家。”金姨感叹道。
“金姨过奖了,我不过是有几分天赋,有几分喜爱,对比金姨,针法却不如金姨熟练。”
冯轻说的是事实。
金姨曾是绣娘,日日埋头刺绣,不论手法还是速度,冯轻都是及不上金姨的。
“你还小,等到了我这年纪,你当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金姨毫不吝啬地夸赞。
冯轻连连摆手,“我还差多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冯轻从不小看古人的创造力。
冯轻谦虚是好事,金姨没有继续夸赞,她又跟冯轻讨论了一阵,这才跟冯轻一起,将这幅山水刺绣装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