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钊找来的画师却是有几分本事。
一人描述,一人绘画,不出半个时辰,王钊便拿着一幅画来到正堂。
“大人请看。”王钊将画像双手捧到方铮面前。
接过画像,方铮扫了一眼,画中之人果真如那神棍描述的一般,是个长相极不起眼的人,不过神态却有几分刻薄。
“你可认识这画中人?”方铮随意将画放在一旁。
王钊之前是梁州府的护卫,袁中海不会将重要的事交予他,他往日最常做的便是出去巡街,处理一些百姓家长里短的小事。
他认识最多的也就是梁州的百姓了。
王钊是看着画师一笔一划将人像画出来的,在画师将此人眉眼刚画出来时,王钊已经大约知晓他是谁了。
“此人是齐家管家。”曾今是齐大人的属下,王钊往常可没少受这管事的白眼。
“将人带来。”方铮直接吩咐下去。
王钊领命离开。
不过很快,王钊跟几个护卫又回来,他脸色有些凝重,“大人,齐家那管事已经跑了。”
昨日街上的事闹得不小,整个梁州城里的人怕是十之八九都知晓了。
“那便将齐家一家人带来。”方铮并不着急,既然知晓是那管事所为,齐家管事也就变得可有可无。
不过一日时间,王钊对方铮已是无比信服,他二话不说,领着几个属下又往齐家赶去。
去齐家的路上,几个护卫小声问王钊,“大人,真要去齐家?”
不管怎么说齐松林曾今也是他们的上峰,积威仍在,这番要去拿人,他们心里发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家人。
王钊脚步不停,他反问:“如今咱们梁州谁最大?”
“自然是方大人。”这护卫想也没想地开口,说完又有些犹豫,“但是袁大人与齐家——”
哪怕齐松林如今不做官了,他们一家仍旧受袁大人庇护,若此事传到袁大人耳中,他们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知州最大的官是方大人没错,可袁大人在梁州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真抡起实权,谁大谁小还真是不好说。
“先皇曾说过,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没有功名在身的齐家人。”
在王钊看来,人活着,能遇到一个赏识自己的人,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曾今王钊也有一身抱负,可梁州是袁家跟齐家天下,他眼睁睁看着诸多不平事,午夜梦回时,他曾想过,若是他成为梁州团练使,定然要扫除梁州不平事。
他不会辜负方大人的信任!
一行人到了齐家。
开门的小厮见去而复返的王钊,脸顿时拉了下来。
“团练使又有何事?方才小的已经说了,管事的昨日告假,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小厮早的了齐家人的吩咐,语气不耐。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在梁州,齐家小厮都比不受重视的护卫要得脸的多。
王钊二话不说,直接抬脚将人踹飞。
他看这些狗腿子早就不顺眼了。
王钊力气大,小厮重重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齐家院子里气氛仍旧低迷,见王钊一行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纷纷低头躲避。
主院,前任团练使齐松林正满心不顺,齐夫人一早便去了袁家,跟姐姐姐夫商量去了,而一切皆因齐公子起,这会儿齐公子缩着尾巴,正躲在自己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