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冯轻赞同。
方蒋氏端详团子,见团子并没有异样,这才放心。
一家人直接回去,方铮直接带人去了正街的一家酒楼,他给了两个车夫一些铜板,让他们各自去吃些。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候,酒楼大堂已经客满,香味飘散,团子拍着小肚子,朝冯轻喊了一句,“娘,饿。”
到底是孩子,每日动的多,最容易饿。
方蒋氏将早上专门带的栗子糕拿出来,“先吃点糕垫垫肚子,咱很快就能吃了。”
团子却摇头,“不吃不吃。”
出门在外,又是热的天,莫说孩子,就是大人都不愿吃干的。
“三郎,你快去问问店家有没有空座。”孙子饿了,方蒋氏也顾不得这酒楼贵了,她催着方铮。
几人站在门口时,掌柜的就已经瞧见他们,瞧着方铮跟冯轻的气度,掌柜的思忖片刻,亲自出来迎接。
“几位来的正好,我们只余下一个雅间,诸位若是不嫌弃,请随我来。”
“娘子觉得如何?”不管做什么,方铮总想着以娘子的舒适为首位。
“就这吧。”
方铮这才跟掌柜的说:“劳烦带路。”
雅间在三楼,房间不算多大,不过布置的雅致,进了门之后还能闻到一股浅淡的檀香味。
方铮知晓几人的口味,他给方蒋氏跟金姨点了盐焗鸭,玉带虾仁,白菜海米,排骨汤,给自家娘子则点了五味蒸鸡,清炒时蔬,自己则点了个鱼,至于团子,给他点了碗鸡蛋羹,团子也不挑食,每道菜喂他几口也就饱了。
“咋点这么多?还都是肉菜。”等观察完雅间,方蒋氏又舍不得了,她小声说:“少点两个,我们统共就五个人,团子又吃不了几口,我瞧着你媳妇胃口也不大。”
“娘,来都来了,咱们就吃饱。”冯轻劝道。
金姨也笑说:“是孩子们心疼你我,我们就受着。”
方蒋氏总算不说话了。
几人都有些饿了,原本以为饭菜会很快上来,岂料,几人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竟然还没上一道菜。
团子捂着肚子,小嘴撅着,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方铮起身,打算去催一下。
人刚站起来,小二满含歉意地过来,手里端着一盘他们不曾点的绿豆糕。
“实在是抱歉,原本后厨正给诸位做,不过袁家小姐请客,小姐们停着急,让人去后厨催了,让她们的菜先上,那几位都是身份了得的小姐,咱们小小酒楼实在得罪不起,只能先做她们的菜,掌柜的实在脱不开身,这才让小的过来与诸位道歉,还请诸位原谅。”
“既开门做生意,就应当守先来后到的道理。”方铮声音有些冷淡。
小二本以为提到袁小姐的名讳,方铮多少有些忌讳。
小二以为方铮不知道袁小姐是谁,他试探着问:“这位公子可知那位袁小姐是咱们梁州同知家的大小姐?”
“那又如何?”方铮扬眉,“你们这是在看菜下碟?”
“公子误会了,只是那位到底是大小姐,大小姐已经吩咐了,我们实在不敢多说什么,不如小的再送诸位一盘点心,如何?”小二也为难,听闻袁家大小姐有些骄纵任性,之前还曾当街打砸过一个怠慢过她的首饰铺子。
掌柜的见了袁小姐,大热的天,冷汗都冒出来了。
“无需,若是你们只看身份,那本官是不是要告诉你本官便是梁州知州?”方铮往日也不是个以权压人的人,可有人欺人太甚,他自然不会客气。
“你便是知州?”说话的是不知何时站在三楼玄关处的一位红衣小姐。
那小姐冷笑,领着另外两位小姐朝这边走来。
从这位新知州来梁州后,她的爹娘心情就一直没好过,这样也就罢了,小姨夫的官职竟还被一撸到底,如今更是在牢里,小姨都快哭瞎了,她娘近日也总垂泪,心疼小姨一家。
方铮压根没打算理会这位嚣张的袁小姐。
“没想到知州大人在外头竟也拿身份压人,实在是让人瞠目。”见方铮没将她当回事,袁小姐心里更气了,她忍不住讽刺。
方铮凝眉。
“论以权压人,我们又怎会是袁小姐对手?”冯轻听到外头的动静,她安抚好方蒋氏跟金玉,自己出来看看。
“你是方夫人?”冯轻跟方铮站在一起颇亲昵,袁小姐一猜便是冯轻,当视线略过冯轻的面颊时,眼中闪过嫉恨,待看清冯轻的穿着时,又是一阵轻蔑。
冯轻的心思跟方铮是一样的,对付袁小姐这样的人,无视是最好的打击,冯轻对小二说:“我们的菜可是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