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先在卧房转了一圈。
袁中海的卧房看似普通,可随便一件摆设拿出去就是有价无市的,就连贡品都有好几件。
大业皇家贡品都在不起眼的角落都有特殊标识,按说这些御赐贡品不应当出现在袁府,也是袁中海太过大意。
不过也难怪袁中海如此明晃晃的将东西摆出来,一般官员哪里能见得到这些好物?便是让那些人见了,恐怕也认不出来。
方铮让杨丙东将御赐的那两个琵琶尊,玉如意,及两座琉璃灯小心收好,随即让护卫挨个翻找,连地上就掘三尺,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杨丙东几人翻找的时候,方铮一直在旁边看着,
“大人,是不是那张全在信口胡诌?”杨丙东等人将袁中海的卧房翻找了三遍,仍没找到证据,杨丙东低声说,“属下不光掘地三尺,连墙壁都扯下来一层,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不会。”张全有无撒谎,方铮看得出来。
“属下无能。”既然大人说了证据还在这屋,那就肯定在,“属下继续再找。”
方铮往门口退,却并没离开。
他就站在门口,再次环顾整间卧房。
杨丙东几人对袁中海不说恨之入骨,也是唾弃怨愤的,除了收起来的御赐之物,他们对袁中海的其余东西都没有丝毫爱惜之情。
还是方铮提醒几人,一些易碎值钱的物件检查过后可以放置在一旁,到时拿出去典当,换些银子,还能多为百姓做点事。
一些不容易藏证据的都里里外外检查过了,被依次摆放在院子里。
他们还将那些被子褥子全部拆开检查,是以,此刻房间里除了一张空荡荡的床榻之外,没有留下一件物品。
杨冰冻将床榻上上下下检查了三回,也没有察觉到异样,他招呼同伴,“过来三人,将这床拆了,再抬出去。”
这床大约是袁中海特制的,比一般人家的床榻要大上许多,床板结实,床头雕花更是精美无匹。
四人一起动手,偌大的床很快被拆散。
“等一等。”正待杨丙东要将床头刻着雕花的床头枕屏拿出去时,方铮开口。
“大人,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杨丙东四人立马站定,他小心地问。
本来以为袁中海能明目张胆地将御赐之物摆放在屋里,是太过嚣张,也不曾将他这个对手看在眼里,此刻看来,是方铮小看袁中海了。
袁中海如此谨慎地藏证据,不是为了防他,恐怕是为了自己保命。
“将枕屏,床板,脚踏全部拆了。”方铮说的拆了是让杨丙东他们将这些地方所有带缝隙的全部拆开。
枕屏不是一整块木头,自然是能拆开。
床板亦是。
杨丙东还真没想到这一处,他方才也只是敲了几下,就在外头看了几圈,竟没想过要将这些拆碎。
“大人,这里有不对劲。”果然,枕屏拆到一半,有个护卫惊喜地喊。
只见屏风下方一小节木头里面竟被挖出一道细细的孔,里头塞了一小节极细的竹筒。
竹筒放进去会将这块木头塞的严严实实,在外头敲了也听不出异样来。
这护卫小心取出竹筒,双手递给方铮。
打开竹筒,抽出里头保存完好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