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去了又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手提药箱的大夫。
“若不想两只手都废,你最好早些交代。”祝贺朝大夫示意,大夫这才提着药箱上前,面不改色地替桑护卫处理伤口。
祝贺这打人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做法让桑护卫心情复杂。
他想抽回手,手腕却被大夫牢牢抓住,“莫要动,你这伤若是好好养着,虽不能恢复如初,平日动弹却还是自如的。”
原本已经绝望,听了大夫的话,桑护卫眼睛闪了闪。
不得不说,祝贺将人心拿捏的死死的,此刻的桑护卫对方铮,乃至祝贺已经不如刚被抓来时那般愤怒抵触了。
桑护卫不动了,大夫才开始动作。
他一边动作还一边不忘跟祝贺赞叹,“大人当真是神了,他教我如何缝伤处,如何防止病患高热,若不是大人曾教过我,他废了一只手是小事,若处理不当,恐怕命都会丢。”
大夫对方铮的崇拜当真如横河的水,连绵不绝。
祝贺笑道:“我家大人心善,他也想让你们能多救治一些伤患,在大人眼里,任何一条命都值得救的。”
当然,最后一句话是祝贺特意加上的。
在他心里,不是每一条命都值得救下的。
大夫又一阵感叹,“大人能来咱们梁州可真是咱全梁州的百姓积了几辈子的运气才盼来的啊。”
替桑护卫包扎好,大夫收拾药箱子,嘱咐祝贺,“我给他上了药,不过他的伤口不浅,不知道夜里烧不烧,若是烧起来,就给他煎我留下的药。”
祝贺点头,亲自将大夫送了出去。
他没有再回审讯间,而是去了府衙。
方铮身前案上放了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人名,他敛眉,拿起笔,在其中一个人名上画了一个圈,而后搁下笔,才抬头,拿起旁边的湿布巾,擦了擦手。
“大人,我瞧着那姓桑的恐怕不会说出背后的人。”祝贺心里还有些不甘愿,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多少得了方铮的授意,那桑护卫虽有软化,祝贺瞧着却不像是会松口的模样。
“本官并不在意他是否会说出背后之人。”方铮放下湿布巾。
祝贺自觉上前,拿过布巾,洗干净后,重新放置在方铮的手边。
在他离开的时候,他一眼扫到宣纸上被勾画出来的名字。
祝贺脑中光芒一闪,他问:“大人,难道他便是真正的背后之人?大人是如何知晓的?”
“本官并不确定。”虽这般说,不过考着名字时,眸子却是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