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又带着方蒋氏跟冯轻去了后头专供他平日休息的房间,房间不大,摆设也简单,除了一张床,一个书架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便没旁的了。
将睡熟的团子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大约是闻着他爹的味道,团子并未惊醒,他翻了个身,睡的更熟了。
有护卫送来茶水跟点心。
方铮让冯轻先喝些茶,他自己则执起方蒋氏的手腕,不容拒绝地说:“娘,儿子替你把脉。”
“把脉做啥?”方蒋氏抽回手,倒不是不愿儿子给她看病,她笑道:“大过年的,可不能进医馆药铺。”
方蒋氏不想一年到头的喝药生病。
方铮失笑,他知晓方蒋氏忌讳这些,便解释,“儿子观娘面色,不过是些暗疾,待儿子给娘开几副药,再调养一段日子便能好。”
“那就等过了年再说。”方蒋氏摆手。
要是以前,她还真舍不得花银子,如今方蒋氏更愿意多活几年,好好陪陪孩子们,不过这病也不急于一时。
“娘,咱们听相公的话。”冯轻无奈地笑,“相公都说了是小毛病,那肯定很快就好,娘,我们还想等你帮我们把团子带大,以后还要你带曾孙呢。”
要么说还是女人了解女人。
冯轻的一番话给了方蒋氏描绘了一幅天伦之乐的画卷,方蒋氏顿时不坚持了,她伸出手,“成吧,那我就先吃几副药。”
正如方铮所料,方蒋氏身上多是暗疾,不过却比他对方蒋氏说的要严重些,病患的情绪对病情的痊愈有很重要的作用。
“待回去时,正好去药铺买几副药,先吃半月,之后儿子再给娘把脉,重新开方子。”方铮收回手,面上并不显过分担忧。
方蒋氏就彻底放下心了,她看了一眼团子,笑道:“这几日乖孙可就不愿靠着我了。”
药吃多了,身上总会有一股药味,孩子多是不喜欢闻。
方铮沉下声说:“若是他敢如此,我打断他的腿。”
方蒋氏顿时不愿了,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方铮的胳膊,“不准对我乖孙动手,我可舍不得你碰他一根手指头。”
“娘,你在这里看着团子,我想让相公带我去旁的地方看看。”又说说笑笑一阵,冯轻拉着方铮起来。
“去吧。”
等出了内室,冯轻这才忧虑地问:“相公,娘真的没事吗?”
本来她打算回去再问,可她还是没忍住,单独叫方铮出来问问。
这处无人,方铮伸手,将冯轻揽入怀中,叹口气,也不隐瞒,“娘的身子比我预料的差一些,不过若是好好调养,能痊愈。”
深吸一口气,方铮又说:“为夫常不在家,还要娘子多看着娘吃药,在娘痊愈之前,药不能断。”
“相公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顾娘。”冯轻双手环着方铮的腰,她在方铮胸前蹭了蹭,说道:“相公,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娘也只会越来越好。”
“是。”方铮直起腰,他低头,亲了亲娘子的额头,肯定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