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松开方铮的手,快步走到金姨身边,扶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金姨,有没有伤着哪?让相公给你把脉。”
在冯轻松开他的手时,方铮已经朝席青跟石春暗中下了令,两人并未着护卫服,护在冯轻身侧也不突兀。
冯轻将金姨搀扶到一旁,方蒋氏怀里有团子,也没靠近,她朝文砚招手。
团子知事,他挣扎了一下,小声说:“奶,你抱着妹妹,我跟文砚哥哥躲在爹后面。”
方蒋氏真就听了团子的话,不过将团子放下之前叮嘱了一句,“外头有坏人,你躲在你爹身后不能出来,等你爹说能出来你们再出来。”
“好。”
看团子跟文砚手牵手,果真让方铮身后走,方蒋氏接过秦淑芬怀里的孩子,语气不太好,“发生了啥事?”
遇着亲人了,秦淑芬顿时嚎了起来。
“娘啊!”秦淑芬干哭,却不影响她利索地将事情缘由说出来,“我们跟金姨一起去卖完绣品,出来后,金姨说要给文砚跟妹妹买点心吃,银子才掏出来,有人过来抢了就跑,二郎肯定要追啊,那可是好几十两银子呢。”
金姨还说了要给她买个首饰。
“二郎,你咋样了?”方蒋氏这会儿才看清方二郎的脸,他嘴角青了一块,有些狼狈,“快,让三郎给你看看。”
“娘,我没事。”方二郎随意地摸了一把嘴角,有些刺痛,他龇牙咧嘴地抽气。
周遭百姓见方二郎一家子真的跟知州大人认识,顿时来了精神,他们想看看一向公正清明的方大人在遇到亲人犯事,还会不会公正公平。
“二哥,之后又发生了何事?”方铮接着秦淑芬的话头问。
“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他抢了金姨的银子,可他偏说我误会他,还打他,让我赔他看大夫的银子。”被倒打一耙,方二郎气的跟这人打了一架。
揪着方二郎的男子松开方二郎的衣襟,他扬声说:“大人可莫要因他是你亲人便偏颇啊,我没偷他银子,我方才已经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搜了全身,他污蔑我,又打伤我,大人你说这该怎么办吧?”
话落,男人也不嫌周围人多,还有许多妇人孩童,便掀开衣摆,露出腹部青紫痕迹。
围观的妇人忙捂着眼。
冯轻皱眉,转开眼。
“大人,我这伤可不轻,若是伤了肺腑,那可是要命的大事,到时可就不是赔药费这般简单了,他得坐牢。”男子不依不饶。
方二郎气的不轻,他捏着拳头,“是你先动的手。”
“哎呦喂,你这是有人给你撑腰,你就敢随便说谎话了啊。”男子怪叫了一声,“我动没动手,许多人看着呢,你们也瞧见我身上这伤了吧?这么大一片,那是把我往死里打啊,乡亲们,你们可都得给我作证啊,我一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别人伸伸手指头都能要我的命,我可不敢信口胡说。”
方二郎没见过这么泼皮的人,他气的直喘粗气,“是你先推搡我,还出口辱骂,我才动手的。”
“那可有人听到我骂你了?”男子有恃无恐地反问。
方二郎气道:“方才你声音小,除了我,无人听见。”
这男子是贴着他耳朵骂的。
“无人作证,那还不是由着你说?”男子讥嘲一句。
两人对峙了半晌,方铮一直没再开口,这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是打人这人的亲兄弟,直到秦淑芬又喊了起来,“三郎,你可一定要帮你二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