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懊悔几乎是写在了脸上,莫说方铮了,周围百姓都看的明白。
多数妇人本就偏向了秦淑芬,有人就忍不住嘲笑,“看他穿的人模人样,原来是个小偷,可要方大人好好惩罚他。”
“大人,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街上也遇到有人抢银子的,肯定就是他。”他既然偷抢过一回,那肯定之前还有无数回。
外围新来的百姓打听了事情经过,有人奋力挤上前,顾不得方大人跟这么多官兵在场,冲到男子面前,揪起他的衣襟,仔细端详这人,而后笃定地说:“三月之前,是不是抢走了我的银子?那是我爹的救命钱,就在医馆面前,你抢走了我的银子,没了救命钱,我爹是生生疼死的,我要杀了你,给我爹报仇!”
说着,这人一拳砸在男子脸上。
等男子被打了好几拳,护卫才将人拦住。
“莫要自己动手,大人会为你做主的,你将事情经过跟大人说清楚,莫要添油加醋。”护卫说。
这人语气不稳,他跪在方铮面前,“小民名叫胡长清,是城外石榴县人,小民的爹三月前生了重病,县城的大夫让我们来梁州城里找大夫,我们刚到医馆门口,就被他抢了银子,那是小民的全部积蓄,没了银子,我怎么求,医馆的大夫也不给我爹看病,我只能将我爹带回去,没两天,我爹就没了,安葬了我爹后我就来梁州城,我一定要找到害死我爹的人,虽然他穿的衣裳跟上回不一样,但是这张脸我认得,就是他偷抢了我爹的救命钱!”
男子被打的头昏脑涨,他晃了晃脑袋,半晌,才有力气仰头,待看清胡长清的相貌,他摇头,“不是我,我没偷你的银子。”
“就是你!”胡长清顾不得方大人就在跟前,他回头又给了这人一拳。
“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小民的爹不能白死啊!”胡长清原本是在石榴县做些小生意,因要找到害死他爹的凶手,生意也不做了,在这大过年的时候,旁人都是阖家团圆,他只能胡子拉碴地在街上晃荡。
胡长清不是没想过要来报案,可他见过石榴县县令昏庸无能,料想着梁州城知州定不会为他们这些小民做主,便想着要自己找到那小偷。
“真,真的不是我。”胡长清恨极了他,下手自然没留情,一拳直接打掉了他的门牙,他张嘴就是满口血,男子说话含糊,不过神情却肯定。
胡长清回头就骂,“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就是你,你这个小偷,杀人犯,在大人面前还不承认?”
眼见方铮也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男子哪里还敢隐瞒,“大人明察,真的不是我,抢他银子的是我兄长。”
“你休要推到旁人身上,你这张脸我不会认错。”好不容易抓着仇人了,胡长清怎么会听信他的狡辩?
男子却有话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跟我兄长是双生子,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我与兄长往日都是这般合作,那日论到兄长出手的日子,我自是在不远处接应,银子真的不是我偷抢的。”
若他不说出真相,他就变成杀人凶手了,抢人钱财跟夺人性命,量刑肯定不同,男子可不会提他兄长背锅。
听了男子的话,众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在你身上搜不到银子,今天抢银子的也是你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