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丙东跟石春吃的快,他们以为是僧人过来收拾碗筷,也没多想,石春起身去开了门。
门口确是一个面生的僧人,不过这僧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女子,站在前头的女子面上覆着薄纱,透过薄纱,能看出此女好颜色,她身后的估摸是个丫鬟。
“打扰施主,望施主见谅。”僧人双手合十,先给石春道了歉。
石春没做声,他抬了抬眉,直接问:“何事?”
虽这般问,人还是挡在门口,没有要将人让进来的意思。
“是这样的。”僧人有些为难地回头看了眼身后面纱女子,而后转头说:“不瞒施主,今日来寺院的香客比往日多的多,其中不乏远道而来的,这位女施主便是从梁州城内来的,她们来的晚些,寺中的院子都住满了香客,只余下东侧还有几间厢房,这位女施主只带了两个丫鬟,东侧厢房有些偏僻,住着怕是不安全,女施主想与诸位商量一番,能不能与你们换个住处。”
僧人这般说着,自己都有些脸红。
人家先来,又捐了那么多的香油钱,此时又要让人将住处让出来,实在是有违佛祖的教诲。
可东侧厢房又实在偏僻,紧靠着动院墙,墙外就是陡峭斜坡,斜坡山石林立,无法立足。
纵使石春脾气温和,也被僧人这话惹怒了,就待他张口之际,杨丙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真是笑话,她们是女子,我家老夫人跟夫人就不是个?我家小公子不过是个稚儿,你们不忍她住偏僻的东厢,就忍心我们老夫人跟小公子住那危险之地?”
杨丙东眼里可没有女子娇弱,就该让着的道理,天大地大,他家大人的家眷最大。
话落,杨丙东转身,吩咐石春,“关门。”
石春无语,不过他也赞同杨丙东的话,僧人无辜,石春语气温和,“不如你们去别处问问,我瞧这鹿鸣寺的院子不止我们这一个。”
僧人越发无地自容。
石春抬手,准备关门。
一直没做声的小姐开口,“我可以给你们银子。”
石春动作关门的动作不停,“你看我们像是缺银子的人?”
“一百两。”女子又说。
一百两实在是不小的数目,足够一户百姓吃一辈子的了。
石春却眉色不动,继续关门。
女子似乎就看上了方家住的这院子,“二百两。”
石春动作顿了片刻。
薄纱之下,女子嘴角勾出一抹讥嘲的弧度,却听石春真心地劝说:“你有这二百两的银子不如去捐给佛祖,说不定这鹿鸣寺的主持感动,就把自己的院子让出来了,主持的院子定然是最安全的。”
女子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冷笑,“此事恐怕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你不如去问问你的主子。”
“小姐有所不知,此事我做得了主。”石春说话仍旧是温和的。
“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