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丙东没想到方铮这么轻易就松了口,一时还愣在原地。
还是王钊推了推他,杨丙东才醒了神,他喜不自禁,“多谢大人,属下定会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钊捶了他肩头一下,笑道:“不会说话就少说,也就是大人能容忍你,大人能点头是你的福气,到了京都切记要小心说话做事,也收敛一下你的脾气,可别给大人招事。”
在王钊看来,方大人是最良善的,他不会只让杨丙东做一个不起眼的护院。
“那是自然。”杨丙东好歹也是去过京都,经历过数次危险的人,他喜滋滋地起身。
王钊随即又皱了皱眉,“伯母的事你放心,有我跟兄弟们在。”
“多谢。”杨丙东朝王钊躬身抱拳,“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王钊呸了一声,又捶了他一拳,“胡咧咧啥,是兄弟就别说这话。”
儿子志在四方,杨夫人再舍不得也同意了,她却不愿跟着拖累儿子,方大人虽心善,可若她也跟着,难免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那你快些回去收拾一下,到时快马加鞭,还能赶上大人。”王钊催促。
杨丙东嘿嘿笑了几声,往腰间摸去。
他来时已经将包袱裹在了腰上,外头还穿了一件罩衫。
“你小子!”
反正杨丙东是打定主意了,若是方大人不同意,他便在后头偷偷跟着,等到了京都他在现身,到时大人也不能再将他赶走了。
再不舍,也到了离别时,王钊目送方家的马车离开。
杨丙东骑着马跟在最后。
看着马车越行越远,石春叹口气,幽幽地说:“我该学学杨兄弟的。”
“你可学不来,这小子一根肠子通到底,大人也知晓他的性子,若是真要收下一人,那人必是那臭小子。”王钊叹道。
大人看人准,记性又好,梁州上千护卫他都知晓名字跟性子,恐怕这上千人中他唯独也就看中了杨丙东那小子。
正如王钊所言,今日这一出方铮一早就预料到了。
马车里,冯轻问,“相公,将杨夫人独自一人留在梁州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