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心中一动,“大伯,清明有雨不方便,什么时候,我能去趟保定呢?”
沈大伯沉吟片刻道,“该去的,你也不小了。
不过,等等吧,那里离的远,我们人生地不熟的。”
“那回头,我爹回来了,我和他先去那打听打听。”程怀谦自荐。
“这……”沈大伯没有立即答应。
……
“三爷,东西都准备好了,明早咱们就能出发。”老顾头将叠好的金衮又检查一遍道。
顾道长看看他那半截手臂,“下雨了,你……”
“没事儿,我好着呢。当年表姑娘给我配了好多药,把我的病根给除了。”老顾头拍拍手臂道。
顾道长颌首,抬眼间,就见苗氏一脸古怪的进来道:“三爷,那个人又来了。
这回问表姑娘的墓在哪?”
他笑道,“我去会会他。”
老顾头抢先,道:“三爷,我去吧,十几年前的兵祸,就有前齐皇室的人参和。
您,为了教训这人,不值当被人认出来。”
顾道长越过他道:“哼,我问心无愧,对大齐,我父兄守卫边关战死沙场,我在北疆一呆几十年隐姓埋名。
对大周,我带兵奇袭北疆王帐,我妹妹不仅将阅书楼完全护下,还在战场上屡立战功。”
“三爷,那您不打算见表姑娘的女儿了?
她家只是普通百姓,经不起那些人的折滕。”苗氏轻声道。
顾道长顿时僵住,歇气道:“顾旗,狠狠给我揍他一顿。”
“得令。”老顾头一下窜出房门。
大门外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带进了暗巷。
老顾头一顿拳脚下去,那人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陆侍郎,表姑娘已经没了,我们不去找你算帐,你就不要再出来碍眼。”老顾头呸他一声道:“你真不如你父兄。”
陆承训擦擦嘴角,看着老顾头离开,他其实不想来的,是大哥逼着他来。
那个女儿,生下来时他也抱过也想对她好。
可是,每每一看到妻子那张面无面情的脸,听到外人说他凭借妻子才点了二甲头名,他就却步……
纳了妾室,更是自己色迷了心窍。
他没有想到,自己调任回京,亲自到保定接女儿时,她打自己眼前过去,竟然不认识自己。
那时,他是怎么做的,恼怒之下回了京,后来每每让娘接人回来,她都说孩子不愿回来。
自己居然自欺欺人的信了。
他真傻……他女儿那么多年不见他,怎么可能会认出他来。
他真傻,只敢在女儿跪经那几年,悄悄的去看她。
现在,他知道了,他爹虽然卧床,他家却并未失去圣眷。
爵位一代而终,是爹要求的,这样,太祖就不用为封爵而忧心。
现在,他也知道,是他的自私和虚荣,让他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沈笑一点也不知道这些,知道了也只会说他,早干什么了。
这会儿,她正在厨房里烧锅,看着大嫂把棒子面打成糊,倒在沸腾的红薯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