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其实他连童生都没有考中,县城有很多人都说,张家的才气都聚到了二房,张家大房,唉,可惜了。
程怀谦提张昱的那位堂兄,一下子戳中了张昱的肺管子。
沈笑在顾道长慢条斯理举筷吃起后,也给程怀谦夹了一块烧鹅,还道:“念哥儿,吃饭了,不相干的人,理他作甚?”
张昱噔噔的从楼梯上下来,一副要来寻衅的模样。
他身后一个年青的锦衣男子拽住他,“昱哥儿。”
“表哥,你放手,这两个就是乡下来的泥腿子,你看他们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新衣穿上,到这临仙楼来骗吃骗喝来了。”张昱想挣开手。
沈笑与程怀谦进京前,管氏带着周氏为三人裁制了新衣,都是文氏送的好料子。
她对沈笑道:“你们是进京,普天下最热闹的地方,世人都是先敬罗裳后敬人。
穿的体面一些,找人打听时,也从不至让人看轻了去。”
所以今天顾道长穿了一身轻便的松江布料道袍。
念哥儿穿了一身竹叶色长袍,腰间挂了一串玉坠儿,方巾一戴,俨然是位俊公子哥儿。
沈笑则身穿了襦裙,梳了双螺髻扎了雨过天青色的发带。
他们压根儿就当张昱是空气,照样吃着饭,两人忙了一上午,饿坏了。
张昱表哥重重的道:“表弟,你是读书人。
同窗一起来饮酒散心,你怎能丢下他们?”
猛得一个激凌,张昱看向几位一起下了楼的同窗,脸色有白了,他怎么能在众人面前失态。
给同窗们拱了拱手,道是有些醉了,但是却不愿在表哥的示意之下,向沈笑他们赔不是。
他表哥无奈向顾道长三人团团拱手道:“我家表弟有些醉了,还请道长见谅,小二,饭钱记我帐上。”
小二看向顾道长,柜上的掌柜也打算出了柜台。
沈笑在他拱手向自己时,立时起身避开一下,程怀谦也一样避开。
两人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给回礼。
顾道长则是道:“坐下吃饭。”
然后看向那位表哥,笑道:“不用费心,帐我们自己结。”
沈笑坐下后,听道那位表哥道:“今日打扰道长雅兴了。”
他转向小二,道:“给道长送两壶葡萄酒来。”
“不必,今日我们不饮酒。”沈笑断然拒绝,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因为他与娘陆氏长的太像了。
确切的说,是都和陆侍郎长的太像了。
掌柜的上来团团拱手,笑着道:“各位都是店里的贵客,酒由我来请。”
他转向陆公子,道:“陆举人,您今日的酒钱免单。”
陆公子摆手,道:“不可,掌柜的照价收即可。”
他又向顾道长拱手,道:“既然道长今日不饮酒,改天若有缘,某请道长一聚。
今日之事,还请几位原谅则个。”
顾道长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故作不理会这边的张昱,笑道:“你能护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