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庙前街道上买了点炒栗子,沈笑道:“三哥,进去拜拜吗?”
此时已经是农历十月份,北方气温开始下降,待到下雪上冻了,这北运河上就暂停行船了。
运河两岸的杨柳早就没有了绿色,田里都是刚透头儿的麦子,老远望去,还是土坷垃一片。
进到船仓,沈笑就见朱掌柜和顾道长捧着热茶在谈话。
她们三个,也上去讨一杯热茶来喝。
朱掌柜笑道:“咱们时下去南边,一路上天寒地冻,没有甚风景。
要是三四月份在运河上行走,那景色就美了。
特别到了南方以后,两岸更显热闹。”
“朱掌柜,那天津据说也很热闹,我们大概行船几天可到?”沈笑捧着热茶问道。
“北运河由北向南流,我们是顺水行舟,最多三天可到。”朱老板每个月都要向天津跑几趟。
两三天后,沈笑终于看到了天津城。
这里是因为几千年的泥沙冲击,才逐渐形成了陆地。
天津坐落在三岔河口,这河分别是子牙河,大清河以及永定河。
这三条河汇聚流出之后,与南北运河交汇于海河后,直奔渤海而去。
天津城城墙包砖,周长九里十三步,墙高三丈五尺,一头宽一头窄,被称为算盘城。
沈笑一行,准备下船后由北码头进城。
她听到不远处有纤夫喊号子的声音,打算看一下时,被程怀谦拦住了,“纤夫都一样。”
沈笑不置可否,心里明白,纤夫们因为拉纤,怕磨坏了衣裳,就常年赤身裸体。
以往到通州码头时,二哥就会绕路,远远的避开他们。
她不打算挑战世俗,乖乖的跟着大家下船了。
他们行李不多,就一个箱笼,已经交代给船上的管事,请他一起送上前来接应的马车。
下了码头,在马车上望着一片林立的店铺,沈笑从路上熙攘的人群判断,这里决不亚于通州的繁华。
城外和城中门市很多,各坊不仅住着天津卫的军户,还有许多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汇集。
朱老板把他们安排到二道街的一处宅院后,就去联系他们这次要乘座的海船了。
“七两,朱老板说,我们怕是要明天才走,要不要去街上看看。”程怀谦提议道。
沈笑道:“看看不买,没有意思。”
“你还打算买些东西到南方去卖吗?”顾道长笑道。
“没有。”沈笑有自知之明,这城里城外南北货物齐全,很多都是走大货量的,她买的东西不多话,很难拿到低价。
顾道长直接下决定,“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四处看看去。
离这边不远的十字街,有一家俵物店。
里面卖很多倭国出的扇子和刀具。”
沈笑不太感兴趣,倒是程怀谦和念哥儿,一听到有倭刀卖,很想看看去。
不过,他们还没有出房门,这院里的老仆就来禀报,已经做好了饭食,请他们到饭厅用饭。
盛情难却之下,他们就在这里吃了一顿不中不午的午饭。
然后出门逛街去了,街道么,基本没有直行的,弯曲的挺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