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信王庄王篱王党们。
皇甫宇轩能禁军围殿,他们之前依附的主子只怕都凶多吉少了。就算还活着,皇甫宇轩登了基,他们也活不长了。
本来他们还在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操心,想着因为选择错误,一家老小都搭进去了。
没想到现在竟然以后再选一次的机会,虽然他们很清楚,即使他们现在依附皇甫宇轩,也不可能成为皇甫宇轩的嫡系。很可能在朝堂之中也会被边缘化,永远不可能得到重用,甚至寻个由头,贬官褫爵,但命到底是保住了!
于是,三王党们大都跪下,赶紧山呼万岁!
节操?
命都要没了,节操能当饭吃?
他们既然参与了党争,想的便是立下不世之功,以后可以荣华富贵。
如今明知自己所依附的主子失败,却还保持气节,那不是傻吗?
随着这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们的归顺,大殿里站着的人就少了,不到三分之一。
这中间,大部分是中立派,还有一些,是三王党。
大部分参与党争的,是想提早站队,以便有从龙之功,只要押对了宝,以后荣华富贵不可限量。当然,也有极少一部分,是真的看好他们所依附的主君,觉得他们的主君才是能让南夏国祚绵延不断,南夏国力强盛的君才,是为了一展抱负。
所以,当他们依附的主君很可能已经失败了,甚至失去了生命,便觉得心灰意懒,是生是死反倒不在意了,只有眼中的一片死寂灰暗。
皇甫宇轩的目光落在这些人身上,恨不能把他们都吃了。
他冷冷地道:“之前各为其主,本宫自是理解,如今本宫已经正位,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那些人再没有跪下的了。
他们没有说话,但他们用行动向皇甫宇轩表达了他们的沉默和对抗!
皇甫宇轩的眼神像淬了毒,不止阴森森的,还带着一股阴毒的寒意,他几乎是咬着牙齿,阴恻恻地道:“你们是打定主意,不肯归顺?”
“窃国之贼,何来归顺之说?”篱王党中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声音干硬,却铿锵:“有死而已!”这是少府寺少卿唐义梧,四品正职。
他是站了队,依附的是篱王,参与了夺嫡之争。但是,夺嫡的最后结果,不是各出本事,最后等皇上圣裁,天命所归,愿赌服输!
可是,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心中无君无父,用这种卑鄙且无人伦的方式,夺祖父的江山,篡祖父的皇位,还弑祖父的性命!
这样的豺狼,他绝不归顺!
皇甫宇轩气得冲下来,还差点踩到夏世恩,他向旁移了一步,避开夏世恩所在,一把抽出站在那边的一个禁军的配剑。
闪着寒光的利剑指向唐义梧,唐义梧纹丝不动,只是略略掀了掀眼皮,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自嘲的笑。
皇甫宇轩冷声道:“你不怕死吗?”
唐义梧轻嘲:“活着就比死了好吗?动手吧!”
他惨声笑,道:“十年寒窗,二十年仕途,虽是书生,从不缺筋骨,虽附党争,不过为展抱负。壮志未酬身先死,可悲,可……”
不等他话说完,皇甫宇轩毫不犹豫地一剑刺进那人胸口,还恶意地搅了搅。
展抱负?跟着我不能让你展抱负吗?没眼力见的东西,竟然以为篱王才是天命所归吗?此时还敢大放厥词,死有余辜!
唐义梧脸色痛苦而抽搐,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大口大口的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来,他反倒笑了,他断断续续地道:“篡位者……不会有……好下场……我在下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