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扶好帽子,拱着手陪着笑道:“哎呦,王爷快别开玩笑了,王爷,这个,您的。还有这个,这是世子的!”他拿着两个黄布包裹的卷轴,一个双手递给诚王,另一个递给皇甫景宸。
皇甫景宸有些意外,他和这何公公可没什么交情,这临别还送礼呢?
诚王也意外,他和何公公也没有交情呀。
诚王父子虽然意外,但是,何公公一片盛情,再说了,只是这么点小小的东西,应该只是一个伴手礼吧。
于是,两人都没当回事,随意地接在手里。
然而,卷轴刚到父子两人手里,何公公带着人呼啦啦地跪下,大声道:“见过皇太子殿下,见过皇太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诚王:“……”
皇甫景宸:“……”
诚王先开口:“何公公,你我们叫什么?这称呼可乱不得!”刚刚还叫王爷世子的,这一下子就改口叫太子和太孙,简直吓死个人。
何公公立刻道:“太子殿下,借奴才几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叫错!今儿个早朝,皇上已经在朝堂上向朝臣宣告,册立殿下您为太子,册立世子爷为皇太孙!奴才奉命传旨,只是去到府上,得知殿下您好准备出城,这才赶过来!”
诚王:“……”
他道:“这圣旨,本王没拆,算是没接吧?”
何公公急忙道:“殿下,圣旨已经在手,便是已经接旨!”
他在听说诚王已经收拾东西拖家带口走了,就明白诚王是真的完全没有想过成为太子的事。要是对着他们展开圣旨来念,他们不一定会接。
难道他还能回去对皇上说太子和皇太孙殿下没接圣旨,已经出城去了?
那就是他办事不力了。
所以,他干脆就什么也不说,让这两位先把东西接在手上。只要接在手上,那就是接了圣旨,接了圣旨,那就不能反悔了。
见诚王父子果然没有喜悦的模样,竟然还隐隐有想把圣旨再塞回来的意思,何公公心塞。他可不能让殿下再在这件事上纠结了,不然,夜长梦多。所以,他继续走下一个流程:“还请殿下和太孙殿下随老奴一起回去!”
“可是我们都要走了,你看,都走到这里来了!”
何公公快哭了,他哭丧着脸道:“太子殿下,您和太孙殿下不能走啊,这圣旨已经当朝宣读,诏告天下,而且,殿下和太孙殿下也已经接了。您要是这走了,皇上定会觉得奴才办事不力,求殿下体念奴才!”
诚王握着那个卷轴,觉得好像握着个烫手山芋,他感觉他被算计了,在云州的时候,他把藩地事务处理好后,便能和路千雪江湖路远,遨游山水间,轻松自在。毕竟做藩王让云州安稳,让百姓安居是他的责任,而陪着心爱的娘子浪迹天涯,花前月下,十里桃花,放歌纵马,才是他想过的生活。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就溜向路千雪。
路千雪叹了口气,道:“那天我还是表现得太温柔了一些。”要是她给皇上留下恶劣的印象,也许皇上觉得诚王有些恶妻,不配为太子,就不会有这道圣旨了。
诚王左思右想,右思左想,他很为难。
其实他多少明白父皇为什么选他当皇太子,因为父皇没有人可以选了。皇甫宇轩做得太绝,杀的人太多。虽然还有个庄王,但庄王敢对景宸做出那样的事,在他们夫妻的操作下,庄王完全远离了那个位置。父皇无可选之下,可不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自己了?
可他也不愿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