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猛地抬头看她,“我的底细你是最清楚的,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为我……”
女人一边忙活一边漫不经心地打断他道,“别这么说,我可不是为你,也没有一定就要选择你,决定权可不在我手里……”
话没说完,她越过他的肩膀向后望了一眼,将勺子塞到他手里,飞快地转身离开了,就像她方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里一样,只余一缕香气。
白玉楼回头,余鱼正抻着脖子往远处张望,不经意道,“方才那个女的是谁呀?”
白玉楼语气淡然,“哪个女的?没看见。”
余鱼闻言气结。
这家伙撒谎也不眨眼啊,她虽然在那边跟芙筠和汪小溪说着话,但眼睛时不时瞟过来,分明看到有个窈窕的女人在跟他说话,见她回来又一阵风似的卷走了,生怕她看见似的,有猫腻!
而且,她随风若有似无地听到了些“有什么好”、“值得”这类暧昧的话语,现在白玉楼跟她说没人,睁眼说瞎话,分明是不想告诉她实情。
“没人?那是我眼花咯,不过这里好香啊,不是你身上的香味。”余鱼耸耸鼻子,故意问眼前的大娘,“大娘,你用的什么香粉啊?”
这大娘方才在后边等米的时候隐约听到几句,觉得白玉楼和那女人明显关系不一般,搞不好是情人,而这时候白玉楼面对余鱼的疑问却撒谎,这不是三角恋就是背叛哪!她心眼儿好使,可不能让这女娃蒙在鼓里,便冷笑一声道,“我一个老婆子了还用什么香粉,方才这位公子与那香粉的主人相谈甚欢,我还以为是老熟人呢,原来不认识啊!”
余鱼笑嘻嘻地帮她装好米,转头得意地看着白玉楼,白玉楼想装作没看到,但控制不住余光,与她短暂对视,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地装着米袋子。
余鱼见他装傻,低声道,“白玉楼,说实话,你是不是就喜欢那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
“……”
白玉楼被她问得有点儿发懵。
“心虚到哑然了?我早就发现了!之前你就老盯着恩雅看,还有暗香,也是那种身材……”
“……”
他什么时候盯着恩雅看了?暗香倒是有对他表露过其他意思,但被他明确拒绝了,并没看她啊。
“你别看我现在瘦不拉几的,我、我其实还有发展前景!”余鱼底气不足地说完,气呼呼地瞪着他。
白玉楼从上到下盯了怒气冲冲的余鱼一眼,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生气,便忍不住轻弯了下嘴角。
余鱼见他非但不告诉自己实情,还有心思笑,气得跺脚——虽然她通过这香味和身形已经知道那女人的身份,也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情,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可看他这闭口不言的样子,估计是没戏,他一个人扛惯了。
思及此,不免又气又心疼,她时常觉得自己拿这人根本没办法,殊不知对方也是这样想的,拿他没辙,便咬牙切齿道,“今天的食补加量!”
白玉楼立即表情丰富了些,皱起了眉头——自从上回余鱼说要给他调理身体,这“药膳”就没断过,搞得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苦森森的错觉,余鱼还说是特地跟她爹赵沅讨教的补身方子,一天不吃都不行。
见他示弱,余鱼终于扳回一城,得意地大笑,顺手从腰间的零食包掏出颗蜜饯塞到他嘴里,指头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刮了下他粉白色的下唇瓣。
此处人多,虽没人注意,白玉楼还是有些尴尬地掩住嘴巴,那个还没走远的大娘见状连连摇头——这女娃鬼迷心窍了,被男人几句话就哄得笑逐颜开,没救了,她爹娘可有的操心了。
远处,一副白玉楼“最喜欢的”凹凸有致的身材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见到此景,露出一丝冷笑,又站了一阵,那纤细的腰肢一转,十分决绝,喃喃自语般的话很快被风吹散,“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