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余年将煮好的鸡蛋捞起来,再配上煎好的培根以及混合果汁,就是早饭了。
摄制组的人抓了不少镜头,一边问道,“年年煎培根非常熟练,平时有空,会自己做饭吗?”
余年点点头,笑道,“嗯,会。做饭是上大学的时候学会的,希望以后能做菜给喜欢的人吃。”
吃过早餐,收拾好碗筷,余年洗了手,站到书桌后面,铺开宣纸,执趣÷阁悬腕。写完一页字,他搁下毛趣÷阁,回答摄制组的问题。
“练字的习惯很小就养成了,大概还没上小学吧,不过那时身高太矮了,够不到,必须踩在凳子上才行。”说到身高,余年忽然想到,“说起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长高一点没有。”
摄制组的人道,“官方身高是一米七九对吗?”
余年不太好意思,“对,不过实际身高不是一米七九,是一米七九点五,我前段时间长高了零点五厘米。”
见余年一脸认真,摄制组的人都笑起来。
找了工具,余年一边量一边道,“这段时间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又长高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不定,真的就突破一米八的大关了——”
“确实一米八了,还多了两毫米。”看到数值的摄制人员笑道,“实现了质的飞跃啊!”
余年惊喜道,“真的长高了?”
“对,官方资料可以更新了。”
摄制组的人关了机器,又跟余年商量,“除了起床吃早餐这一段,我们还想拍一些关于您创作的段落,作为首次披露,您看可以吗?”
余年很配合,“当然没问题。”
一行人进到了余年写歌的房间,里面摆放的东西较多,为了避免磕碰,摄制组的成员都很小心。
余年坐到工作台前,打开设备,见镜头对准了自己,他笑道,“今天上午没有外出的通告,所以会在家里写歌,积攒的工作还挺多的……我这几天在写的,是邱俊导演的新电影《回到过去》的推广曲,说起来,这个工作还是明希帮我牵的线。”
摄制组的人听见他提起其他艺人的名字,连忙问道,“是夏明希吗?”
余年笑着点头,“对,就是他,等他从剧组回来,得请他大吃一顿才行。”
想起摄制组说过,要多提两句写歌的事情,余年拿过一张字迹凌乱的稿纸在镜头前晃了晃,“写歌这件事,要是灵感迸发,我大概十几分钟就能填好一首词,一两个小时写好曲子。不过慢的时候,在椅子上坐一整天,也写不出一段旋律。”
他将手稿放好,“这次我把邱导的剧本反复看了三遍,找到了一点感觉,还比较顺利。曲子已经写出来了,今天会把词填进去。”
这是余年第一次公开聊词曲的创作,摄制组的人自然没有放过,“您以前写词曲也是这样的吗?”
“差不多吧,我还记得写《一无所有》的时候,正在准备期末考试。面前摆着厚厚的参考书,旁边放几张稿纸。背了会儿考试重点,突然来了灵感,提趣÷阁就写,很快就写出来了,非常顺畅。”
摄制组:“当年《一无所有》连着霸榜几个月,后来更是获得了年度金曲奖,对您有什么影响吗?”
余年手指按了几下琴键,笑着回忆道,“最大的影响大概是,我姐一高兴,发了一个大红包给我,好像是66666,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又拍了一些需要的镜头,摄制组的人约好了在下次余年参与日曜手机的品牌活动的时候,再过来跟拍,之后就带着设备先走了,余年将人送到了门口。
看了看时间,余年喝了杯水,收拾好东西下楼,施柔已经到了。
坐进后座,施柔翻着日程表,“孟哥先过去博物馆了,要是路上不堵车,我们应该也能提前十分钟到。”
一行人到宁城博物馆时,时间刚过十一点。和这次的主摄影师握了手,余年进到临时搭建的化妆间。
孟远就等在化妆间里,见余年进来,周围没有外人,低声道,“发现没有?这个摄影脾气不太好。”
余年点点头,“发现了,好像不太高兴我。”
“八成是了,季朝德,拍文艺作品的,自视甚高,还曾经发表过言论,说自己就是看不上娱乐圈里那些没文化的草包流量明星。”
孟远担心余年不开心,又补充道,“不过专业水准确实还不错,反正我们是来拍照的,拍完了就走。”
余年点点头,“嗯,孟哥放心,我会尽量不让他挑到刺的。”
不过这个摄影师的成见,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得多。三月的天气,还没有回暖,气温只有两三度。余年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室外石阶的位置,四面当风,一拍就拍了两个小时,冷得都快没知觉了。
接过施柔递来的保温杯,余年小心地喝了两口热水。
见余年冷得打颤,施柔都快哭了,“这摄影师到底怎么回事?我从后面看了的,明明效果就非常好,他非说你笑容浮夸不内敛,要不就是姿势僵硬不自然,还有什么衣服褶皱、抬脚角度不对这种没根没据的理由,什么人啊!”
余年拧上杯盖,递还给施柔,脸冷僵了,不太笑得出来,“没关系,我还能坚持一下。”
活动了四肢,余年重新站到镜头下,不过几分钟,就听季朝德冷嘲道,“收了这么多钱就得敬业!请你来,不是让你赚快钱的,哦我忘了,你们这种——”
余年转过身,勾着唇角,站在石阶上,从上自下看着季朝德,微微扬了扬下巴,“您可能不知道,我这次过来,一分钱没收,路费和人工还是我自己倒贴的。”
“因为没收钱,就能不好好拍了?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见——”
“遇见我这种一心一意只想赚快钱、被粉丝吹捧就忘了自己到底有几分真本事、没有自知之明、毫无专业水准的流量小明星?”
余年一口气说完,收敛了笑容,眉目锐利,眸中满是霜色,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季摄影师,我有我的职业操守,所以站在这里,任你挑刺挑了两个多小时,全程配合没有抱怨半句。而我希望,你也能有职业操守,哪怕只有一分半点。”
“你——”季朝德被挑破,眼神羞恼,还没说出话来,就看见余年朝助理招了招手。
从施柔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余年直接当着季朝德的面,打了电话给甘州。
“甘馆长,这次的照片我可能拍不了了。”
甘州来得很快,路上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越过季朝德,歉意地朝余年道,“抱歉了小余。”
余年裹着羽绒服,搓了搓冻僵的手,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冷得确实有点撑不住了,才厚着脸皮给您打了电话,希望您别嫌我事多啊。”
甘州见他脸都冻白了,说话都发颤,羽绒服里面的衣服,也就薄薄的两层布,忙道,“是我请你过来的,却让你遭罪,要是病了,真的就是我的过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