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露晚笑起来,“那臣妾还有想别的吗?”
萧风奕一笑,“自然还想朕。”
想你死吗…顾露晚这次打起精神,控制住了表情,“对,自然也会想陛下。”
萧风奕笑着,没有再说,顾露晚无数的呢喃声中,没有一个音的胡话,与他有关。
因为他听不懂,顾露晚每一声父亲和哥哥,除了对父兄的爱,愧疚外,就是对他无休无止的恨。
………
顾露晚又养了两日,果然可以下床走动,但整个人依旧很虚弱,并没有多少力气,走几步就喘得厉害。
是以她也只能在承恩宫的前庭走走。
此时,她正坐在凤仪殿内,斜倚着引枕,看着坐在她下首的五个贵人。
左下第一位,是葛青,虽是皇贵妃,但她的装扮并不过分华贵,似比照过顾露晚的衣着,大气又不失身份。
比满头珠钗,穿金戴银的武、霍、曹三位婕妤要低调很多,相较只比坐于右下末位的林香凝稍好一些。
毕竟位分悬殊,服饰钗环的规制摆在这,纵然同是一个头饰,一个能簪金步摇,另一个就只跟别发簪。
顾露晚简单说了几句几日病中未顾上其他,霍婕妤就插话道,“娘娘这病,来势还真是汹涌,也……”很是时候。
葛青忙打断道,“娘娘这一病,的确是吓坏臣妾了,好在娘娘现下好了起来。”
几日相处下来,她自然摸准了霍婕妤的性子,骄纵任性,比起曾经禹都的三大“恶千金”,不妨多让。
虽乐见霍婕妤冲撞皇后,但她更想自己先有一个协理后宫有才,引导后妃有度的名声。
毕竟她们一入宫,皇后就病了,事和人都是她在管啊!
顾露晚笑笑,“葛皇贵妃入宫几日,就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些本宫都看在眼里。”
说着,顾露晚叫了声青宁,青宁领命去次间,捧了一画轴出来。
顾露晚让她呈给了葛青。
她道,“听说皇贵妃素爱丹青,最喜花鸟,这是陛下赏赐给本宫,徐元的《牡丹图》,权当借花献佛了。”
徐元是大越朝的丹青大家,最善花鸟,他的一幅画,可是千金难求。
葛青一喜,差点腾身而起。
按耐住兴奋,葛青含蓄笑着起身,对顾露晚福了福,“一切都是臣妾份内的,不敢当娘娘赏赐。”
霍婕妤撇了撇嘴,其余几人只是笑。
顾露晚自然也笑,“本宫说你当得,你便当得。”
葛青又福了福,“那臣妾却之不恭,谢娘娘赏赐。”
如此她身后的宫女才上前,屈膝从青宁手中接过了画轴。
赏过葛青,顾露晚这才看向霍婕妤,“霍婕妤觉得本宫病的不是时候,也并没有怪错。”
霍婕妤瞪眼,其余人则全部呆住。
………
顾露星二八芳华,正是如花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少女,最是爱美。
喜欢明艳的颜色,漂亮的珠钗,顾露星自然也不例外,但今日她的衣着妆发,却都很是简单。
马车上,妆发精致的顾露星目露不安,她不时抬手压压鬓边,与同坐车上的桂嬷嬷确认,“我头发没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