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曹虎视线相撞,又忙错开,各自转头看向自己的副将,感慨说如何是好。
说的是齐王爷的病,问的却是他们大军一直停在平东郡和朔州交界,要如何是好。
秦莫的头就在这时从营帐帘缝钻出来,“练兵啊!不是说了让你们培养作战默契,拉到北境,要能直接上阵杀敌嘛!”
说话间,他的身子和腿脚也跟着从帘缝钻出来,人往前跳一步,转身笑嘻嘻看着着急又无奈的林浪与曹虎,还不忘炫耀一句。
“我都记住了,老林、老曹你们怎么还问啊!”
这哪是没记住,是练兵非一两日之功。
但有什么办法,主将病地走不动,皇上不催,主帅不召,他们停在这,无人管。
干着急无用,练兵吧!林浪、曹虎怅然看天。
帐内,萧风浅听外面的动静渐远,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些人性子还真急。”
坐在旁边轮椅上的阿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为了给他们争取时间演练军阵,王爷受苦了。”
作为一只临时组在一起的杂牌军将领,若想不被别人轻易分兵,让他们先练几个大阵,懂得联合作战,是重中之重。
他笑道,“这算什么受苦。”还带着夸耀道,“我可是最擅长这些旁门左道了。”
说话间,他已握住了轮椅扶手,往外面沙盘推去,“提前推演出靖安侯和北汗的用兵之策,才叫费脑辛苦。”
这辛苦吗?
阿朝半点不如此认为,在他看来,齐王非但不像从未带兵打过仗的样子,相反很是老练。
这种老练,不是凭着纸上谈兵,沙盘推演得来的,是无数实战积累下来的经验。
这齐王,永远出乎他的预料啊!
………
北玄宫大殿。
喊声一片,争来吵去,终究没个结果。
坐在龙椅上的萧风奕,淡然俯视着争得面红耳赤的朝臣。
吏部黄尚书放弃与对方斗嘴,高喊“陛下”,说,“卖官鬻爵不重科举,是前吏部尚书周准之过,臣调任吏部,必当肃不正之风,礼部不该拿之前埋没的进士,夺吏部任用文官之职啊!”
言励抢先何尚书一步道,“陛下,黄尚书言语偏颇,埋没的不是进士,只是寒门进士,这非周准一人贪利,是乱世之弊,可越是乱世,陛下就越需仰仗英才,不能因顾虑世家门阀小利,寒百姓之心啊!”
又有人站出来,张嘴欲喊,萧风奕打断道,“此事朕自有决断,诸位爱卿容朕再想一想。”
还要想,不是双方都没抓住圣心,就是或抓住了,但己方未压倒对方,导致圣心悬而不决。
这可不能放着让皇上一个人想,如今双方僵持已进入白热化,必须速战速决。
言励抖着腿,就要跪,被葛中书的声音打断了。
葛中书站出来,执笏道,“陛下,老臣听说皇后娘娘凤体欠安,寻得一偏方,想进献给皇后娘娘。”
适才还骚动,想着今天一定要逼陛下做出决断的朝臣,闻言一时都愣住了,继而傻眼觉得莫名其妙。
有御史站出来,道,“朝堂重地,葛老阿谀讨好,怕是站错了地方。”
这话一出,立马就有跟随葛中书的官员出来反驳,说凤体安康关系后宫安稳,天子家事就是国事,如何拿到朝堂说不得。
朝上顿时又乱成一锅粥,不过好在,今日下朝虽相较以往晚了些,但总算没了群臣跪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