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笑笑,“谢师华小姐提点。”
二人你来我往,外人看着和乐融融,实则一个言语各种探听,一个滴水不漏应答,在暗地里较着劲儿。
就这样步辇被抬到了承恩宫宫门前,葛青跟着下来,说是皇后如果身子好,有些问题想请教。
承恩宫的宫人都未进去问询,就直接回绝,说各司之事问对应掌司即可。
显然是上面早就有命令,吩咐了她们各事如何应对。
见是如此,葛青也不作强求,识趣离开,等她的步辇绕过这段甬道,跟着她的宫女道,“娘娘,她们这些人委实都太不将您放在眼里。”
已调整坐回步辇正中的葛青笑了笑,“皇贵妃再贵,也只是妃,她们有皇后娘娘撑腰,自然无需将本宫放在眼里。”
宫女咬牙,“太过分了,娘娘就是脾气太好了,上次夫人问,娘娘真该都告诉夫人。”
葛青莞尔,“若事事仰仗祖父,那是祖父厉害,不是本宫厉害。”
宫女不懂这中间的区别,想只要厉害不就可以了吗?
葛青扫眼看到宫女的神情,笑了笑,“不一样,不过托何师华的福,本宫倒是不用担心皇后娘娘在给陛下准备惊喜了。”
若是顾露晚知道她称病不见人,有人怀疑她在给萧风奕生辰准备惊喜,她一定会无比真诚地让对方放宽心。
对仇人笑脸相迎已是不错,让顾露晚在这些闲事上费心讨好,萧风奕可没这么大的脸。
承恩宫内,等来何师华的顾露晚放下手上书卷,稍稍坐起,不过还是有大半个身子靠在引枕上。
宁神医的药有奇效,靠着顾露晚早晚练剑是不会有好转的,她练的真气倒是能,但在不能防止探查前,顾露晚只在第一重打基础,并不敢冒进。
是以整个人看着看是无甚力气,柔柔弱弱的,惹人生怜。
何师华见了,忙阻止她道,“你不用坐起来。”
顾露晚笑笑,“总是一个姿势也很累的,华姐姐怎么来了。”
何师华按耐了一路的情绪,瞬间崩泻,整张脸都垮了下去。
脸上夹杂着悲伤、愤怒、怨恨等各种情绪,怔怔看着顾露晚。
便是得知顾露晚的遭遇,她也没有这样复杂的情绪。
顾露晚知道这是有大事了,递了青宁一个眼色,吩咐道,“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青宁领命而出,拦下奉茶的宫女,说今日这些都不用,让她换碗绿豆凉粉来。
这东西可费功夫,但宫女也不敢有异,得了吩咐就走了。
殿内,顾露晚坐了起来,将自己的茶推给了何师华。
她说,“华姐姐坐下说。”
何师华鼻头一酸,眼眶盈泪,并没有坐下,而是三步并两步,弯腰抱住了顾露晚。
她呜咽道,“你让宁神医来找我的那两个人到了。”
到了就到了,也不是那么急的事,没必要赶着进宫。
莫不是那糟老头儿没转述清楚,她说了不要与何师华交代的啊!
何师华抱着她,说道,“他们是安北王的人,是你大哥的人。”